和尚十分听话,赶紧生火去了,小乙心头也是好笑。再偷偷看那施前辈模样,似乎也只三十上下,可这身打扮再加上如此严肃的神色,猜他有五十岁往上也不为过。果然还是像蒜头那般无忧无虑,看起来要年轻许多。
和尚一边做,施前辈一边指示,无非就是大火小火,添盐加醋之类,并无任何特别之处。小乙辜炎心想,这些家常小菜,这般做法,与平日自己做的也并无太大差别,难道说有个施前辈在旁边指点一番,就会好吃许多?
和尚很快炒完一盘,自己尝了一口,又递给施前辈品尝,最后才轮到小乙二人。
“整体不错,就是起锅慢了一点,不合格!”
看这情形,和尚应该没能做好,于是他又重来一回。小乙二人心道这人好不古板,都为和尚抱不平,不过若要成那顶尖大厨,可能这般要求也是不以为过的,于是反倒对这施前辈多了些敬意。二人试吃那盘,刚入一口,相互眼神交流,都觉不可思议,这最简单的菜品也能有这般绝美味道。
“做菜最重要的就是专注,你的眼中只有它,不要有任何其他念想!一切都按我说的来!”
和尚听得明白,这次做的通过审核,不过小乙二人却是一点没尝出有何不同之处。和尚就这般做了一个时辰,他还要在后厨帮工,于是收拾东西回寺去了。
那施前辈又在抠脚,小乙二人也想随那怀仁和尚回去,怎知却被他给叫住,
“你俩说说,刚才和尚做的菜如何!”
小乙举起大拇指,赞道,
“真是美味,想不到这家常菜肴也能做出这般味道!”
辜炎不住点头,同意小乙看法。
“就只美味二字?”
小乙摇摇头道,
“其中滋味啊,难以言说!”
那施前辈叹了口气,道,
“哎,知音难求,这世上太多莽夫,哪能觉察真正滋味。”
小乙二人互看一眼,心道这人好不高冷,做菜不就为了吃么,做得再好,也不过增加一点食欲,把肚子多填饱一些。小乙不想多留,回他道,
“施前辈,我们先告辞了,有空再来看你。”
辜炎正儿八经做了个道别式,二人这才回寺去了。
刚一进寺门,蒜头便冲了出来,抓住小乙问道,
“哎呀,我的猪哪里去了!有没有看到啊!”
小乙快被他晃散架,赶忙回他,
“这你得问问怀仁和尚了,他最是清楚!”
蒜头想了一想,又问,
“怀仁和尚是谁?”
小乙苦笑一声,道,
“你吃了人家多少饭菜,还不知道人家法号呢?”
蒜头恍然大悟,哇哇叫着跑入寺中,辜炎大声叫喊,
“世叔,这里可是佛门清静之地”
那蒜头跑得老快,又哪里听得清楚。小乙拍拍辜炎,道,
“你这世叔呀,不能以常人来看待,你越是叫他小心,他越是胆大,越是吓他,他就越是来劲,好玩,真是好玩!”
这已然到了正午时分,寺中伙食不错,竟是一日有三餐供应。小乙辜炎叫醒童陆白青,又把四处乱跑的小和尚圆心揪了回来,众人这才一同去看蒜头。到后厨一打听,那猪被关在柴房之中,蒜头取了一面盆装满饭菜端了出去,也不知到了何处。小乙心想,若似蒜头这般吃食,只怕小点的寺庙都要被他吃垮,还好这碧谷寺香火鼎盛,这三五盆饭菜倒也不在话下。
小乙让几人留下吃饭,自己与辜炎去寻那蒜头。果然不出所料,蒜头与那肥猪又在柴房对峙。小乙二人站在门口,不发一言,看这蒜头如何作为。只见他从盆里抓出一把饭菜,揉紧捏成拳头大小的一砣,对着那肥猪大喊,
“呔,死猪!你要听话,爷爷就给你吃,若是不听话,就把你杀了吃肉!”
那肥猪丝毫不示弱,哄哄哄低嚎起来,四蹄微屈,猪头正对蒜头,随时能够冲上前去给他一头。蒜头气得大叫起来,丢下面盆就要冲上去与它扭打,小乙辜炎赶忙上前,使上全力这才勉强制住他来,那肥猪乘势向前一拱,刚好拱到蒜头小腿,肥猪也是识趣,见好就收,赶紧逃走。蒜头哪里受过这般欺负,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头肥猪,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愤怒起来,小乙二人虽然拉不住,却也缓和一下,让那肥猪有了逃跑时间。
二人跟着蒜头冲出寺外,远远看那肥猪跑入竹林之中。蒜头跑得极快,小乙二人要想赶上只怕也是不能,二人心照不宣,也就远远的跟在后头。二人正跑着,旁边出现一人,慢慢超过了他们,小乙一见也是乐了,这人竟是怀仁和尚,想不到他跑起来也是张开了嘴笑,也不怕喝了风去。
“你俩怎么跑这么慢!快些啊,再耽搁一下,那猪可就要遭殃了!”
说完,怀仁和尚加速奔跑,将小乙二人晾在身后,小乙心道这和尚果然有点意思,赶紧跟了上去。三人一齐在这竹林奔跑,跑出好一阵,前方有人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