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
…………
辕门,箭塔。
刘协的到来,致使张济、杨奉两班将领自动靠边站。
把中间位置腾出来,让给刘协以及随驾而来的史阿和郝昭二将。
稍作寒暄,刘协看向张济,直接问道:“情况如何?”
张济紧皱着眉头,指了指对面的李郭大军,“看样子他们没有求和的打算,随时准备攻打末将的营寨。”
刘协随即把目光投向三百米外的李傕郭汜大军,笑着揶揄道:“若将军不愿和他们交战,大可绑了朕,送到李郭二贼面前,如此便可将战火消弭于无形,呵呵呵。”
“呃?”惊诧一声,张济没有转身看他,面带愠色的说道:“陛下说笑了,末将绝无此意!”
刘协瞥了他一眼,“玩笑而已,箭塔空间狭小,气氛太凝重,不利于保持清醒的头脑。”
停顿一下,刘协微笑着说:“何况,朕也不是束手就擒的无能之辈,若真有人起了这个念头,行动前要做好丢掉性命的准备。大汉江山是用无数尸骨堆积起来的,如今传到朕手上,自然也不例外。”
透着森森杀意的话,刘协竟能说得如此气定神闲,语气又是那么温和,可落在张济、杨奉等一众将领耳朵里,却如同惊雷般振聋发聩,令他们惕然心惊。
扶着围栏的张济听后身体一僵,骤然睁大眼睛,用眼角余光瞟了过去,却看到刘协自信的笑脸。
张济心中顿时蒙上了一层阴霾,神色狐疑,目光闪烁,他突然觉得或许杨定就死在刘协手上。
这位少年天子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偶尔显露出来的锋芒,令人不寒而栗。
此刻,与张济想法相同的将领不在少数,尤其以同为一军主将的杨奉表现的最明显。
就在刘协说完话的同时,杨奉两腿一软,打了个趔趄,差点从箭塔上掉下去。
说起来也很有意思。
没见到刘协的时候,杨奉根本不把天子当回事,然而一旦刘协出现在他面前,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不说丑态百出,起码也会举止失措,以至于把他自己搞得灰头土脸,丢人现眼。
此刻便是如此。
刘协根本没和他说话,杨奉就自乱阵脚,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箭塔上冷场了,一片沉寂。
众将领不约而同的眼观鼻鼻观心,屏息敛声,大气儿都不喘,惟恐三位大佬拿自己撒气。
但有个人的眼睛却十分活跃,咕噜噜的转个不停,眼角余光从身旁的众将领脸上逐一扫过,既而嘴角露出笑意,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此人就是刚刚投效刘协麾下的郝昭。
郝昭清楚地记得,几年前自己刚从军时就听说年仅八岁的陈留王刘协聪颖过人,曾在董卓挥师进京途中,当众训斥董卓不守君臣之礼。
当时郝昭觉得如果刘协即位的话,应该比刘辨强得多。
后来刘协真的当了皇帝,但表现反而不如当陈留王的时候聪慧洒脱,胆小怕事,庸庸碌碌,传到郝昭耳中后让他深感失望。
再后来,刘协辗转流离,先后落入王允、李傕和郭汜手中,表现的更加不堪。
郝昭一度对天子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但是,前天晚上与刘协隔着窗的一番谈话,让郝昭喜出望外,暗道“传言不可信”。
天子刘协的胸襟气魄和胆识眼光,令郝昭叹为观止,俨然“惊为天人”。
随后刘协主动招揽,郝昭毫不犹豫的投到他麾下。
次日酒醒后他有些懊恼,后悔自己不该脑子一热俯身就拜,理智的做法是再等等看,考虑清楚了再投效也不迟。
但刘协的表现没有让他失望,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让张济、杨奉等将领噤若寒蝉,君王风范尽显无疑。
亲眼看到这一幕,郝昭耿耿于怀的疑虑顿时消失殆尽。
直到此刻他才算心无杂念的效忠于刘协。
……辕门外。
哒!哒哒——
战马在辕门前踱步徘徊,一名身着黑色战甲,披挂红色战袍的西凉将领,一边策马打转,一边挥舞着大刀,骂骂咧咧的朝箭塔上喊话:“一群缩头乌龟,谁敢出营与某一战!”
箭塔上无人回应。
“穿得人模狗样的挺威风,实际上都是没卵蛋的怂货,某家就在门前站着,有种出来呀,某手中这杆大刀饥渴难耐久矣!”
“他娘的,都是一群眼瞎耳聋的孬种,龟孙子,你出来呀!”
“……”
“不出来是吧?某一泡尿淹死你们!”
说着,只见门前叫阵的西凉将领翻身下马,当着张济帐下守军的面,撩起铠甲下摆,拨开粗裤腰上的褡裢,掏出黑黢黢的毛毛虫,撸了两下,对着张济军的辕门噗噗的放水……
不多时,淅淅沥沥的尿完了。
这厮揪住毛毛虫甩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