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贞之所以住口又低眉,是因为看见萧凌不知几时出现在了廊上。他(阴y)沉脸盯着她,却在南怀珂转(身shēn)时扬起了微妙的笑容。
“八弟妹,”他(身shēn)姿(挺tg)拔丰神朗朗,开口,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哀乐“稀客。”
南怀珂并不卖他面子,淡淡点一点头就算礼貌上做到了,南怀贞忙问“王爷不是在兵部吗”
“正在说事,来人说家里出了点事,所以回来看看。沛夫人在里头”南怀贞颔首,萧凌没有举动,显然并不想去见自己的老丈母娘,把别人女儿弄成这个样子,无论是心虚还是不耐烦,除非沛小岚的葬礼,他都不愿在和沛家、和皇后扯上什么关系。沉吟片刻他对南怀珂问“方才听八弟妹说要走我送送你。”
一片落叶落在南怀珂的肩头,叶子枯脆,被她轻轻一捏就变得碎裂。
和叶子一样,沛小岚摔得十分严重,这样的伤再加上她不容乐观的精神和(身shēn)体状况,只怕能再勉强活半月也算多了。妻子不幸至此,在萧凌口中却只是“家里出了点事”,南怀珂听了不由更加厌恶,这真正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
若非太后要求她实在不想到这来,更不想遇见萧凌,现在太后的意思已经带到,再没有理由多加逗留,南怀珂抖落叶子抬腿就朝外走,一刻都不耽搁。
她是如此急切离开,却不想萧凌跟了上来。
在人家的地盘自然是甩不脱的,她只好停下问“雍亲王还有什么事”
“八弟妹还是这样拒人千里我是有话想和你谈。”
“王爷真会说笑,事关家事该去找皇后或者你的嫂子们,若是事关朝政也该去见我夫君,我同王爷有什么可谈”
“是朝政的事因为不好找他所以才找你。”
“那我就更糊涂了。”萧凌一改往(日ri),看起来如此客气,若非南怀珂了解这人的品行,否则还真以为他想要以和为贵。
萧凌笑得好看,低声问“太子死了,你和八弟以为如何”
南怀珂看他一眼淡淡答“圣上失子,东宫失主,吾辈哀痛,夜不能寐。”
“你可真会做戏,”萧凌凑近两步说“若不是你们夫妻,他不会被赶去西州。”
“所以王爷现在是来指责我的王爷和太子兄弟(情qg)深,委实令人动容。”
充满讥讽的话语终于割裂了萧凌的面具,他收起那副善样,露出一点邪祟般的笑容说“你是聪明人,不必故意说这样的话。太子无大德才,((舔tiǎn)tiǎn)居高位不能服众,他死了我们都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他死了还有旁人,名声甚好的秦亲王、皇后亲生的毓亲王还有你的好哥哥瑚亲王萧砚想要的我也想要,既然目标一致,不如姑且合作。”
这些都是争夺皇位的劲敌,千辛万苦除去太子,剩下的这些仅凭萧凌自己那真不知要熬到几时,何况陈峰同南怀珂感(情qg)甚笃,和这样的势力作对实在有些伤脑筋。
与其敌对不是结盟,先将其他人逐个击溃,这中间难保谁不自伤八百,再掉转矛头对付元气大伤的同盟以期最终取得胜利。
萧凌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南怀珂又岂会看不出他的险恶用意。
陈峰深得皇帝信任和喜(爱ài),更难得的是他对皇位毫无兴趣,对外也和睿亲王府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而事实上只要南怀珂需要,他就会全力以赴地帮助她和睿亲王府。这样千金不换的亲人和助力,南怀珂根本不会慷慨的与人分享,更别说是萧凌。
她轻轻摸了摸头上的宝石簪子,那是萧砚赠予她的饰品,他待她的心和她待他是一样的,她不会有一刻不为他着想。
“可惜,睿亲王府不需要无用的人。”
萧凌报以一声怪笑“我是无用的人”
“难道不是”
他小半生都在为皇位孜孜不倦地奋斗,居然还有人会说他无用。萧凌冷冷一笑“我手上的兵权可是皇子们梦寐以求的东西。”
“是啊,是好东西。”南怀珂言语间不紧不慢“可是这样的好东西又可以拥有多久”
“你在胡说什么”
“皇上何其圣明,雍亲王主动领兵缉拿太子,太子又于中途因被你追捕而致死亡。虽说他是咎由自取,可是对于打击兄弟这样(热rè)忱的你,皇上会放一百二十个心给你兵权吗”
“废太子本就是父皇的心意”
“皇上是要废太子,但他几时说过要杀儿子”南怀珂目光锐利刺向他,一点也不给他留下妄想的空间。
萧凌被问得一愣,突然想起皇帝询问他们几个谁愿意领兵讨伐逆贼和太子的时候。萧砚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意愿。那时萧凌太过急切,以至于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萧砚知道皇帝兔死狗烹的习惯,绝不会去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qg)。
再结合南怀珂的话,萧凌恍然大悟,却仍旧抓住一丝不甘说“我是为大齐”
“真是冠冕堂皇,”南怀珂一声冷笑“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