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妙琴求告“非是我想,是潘老夫人bi)我这么做的。我倚仗潘家,如今也只是忠人之事啊”
“她要你来找我,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颜妙琴眼珠飞快一转,权衡说“孩子的事没能伤你分毫,如今她要我骗取你的信任,将来好伺机陷害你们两府,助他们替潘大公子报仇。”
“你没有说实话。”
“我说的是实话”
“将来,将来要等多久,等的越久你的用处就越小。”
“不会很久”颜妙琴再退一步说“王妃说的对,皇上就要替哥哥讨伐叛军,潘老夫人说王爷一定会要求参战,这就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眉心一跳,南怀珂立即问“他们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她也没说。”
不知道她盯住对方的表,再往下猜,很难分辨颜妙琴说的话有几分可信,最大的可能是真假参半,但哪里是真哪里是假误定半分可能就要粉碎骨。
“王妃”
“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信你。”
“潘家拿我的孩子当工具,我决意脱离他们,王妃这样还是觉得我是骗你的”
“你有一半的确是真话,我相信一个女人会对利用他们肚子的人心生二意,但你说你很痛苦,我却不能相信仅仅是死了一个陌生的孩子就这样痛心疾首。”
颜妙琴明白,说穿了,她和潘家的纽带眼可见,可是与南怀珂,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牵连和制约。
南怀珂的防备心太重,重到不相信任何她不能掌握秘密和弱点的人。颜妙琴看出了这一点,她该怎么才能软化她的态度
“从来在宫里孩子能长大就是一桩不容易的事,小产一次确实不怎么样。”颜妙琴幽幽道“但这并不是我失去的第一个孩子。”
南怀珂的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颜妙琴只能继续说“你们皇帝并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的第一个男人乃是绵诸的一位将军。颜轶昭把我送给他,以期他帮助颜氏复国。可是他并没有,等到我们看清这一点的时候我却有了孕,他欺骗了我们,颜轶昭当然不会答应让我替他生下孩子。我们逃了出来并打掉了孩子,这就是我小产过的第一胎。后来为了躲避盘查,我又不得不委于一名边境小吏,最后终于逃离绵诸。
现在因为潘家我失去了第二胎,如果再有下次,我可能永远都无法再健康顺利的拥有属于我自己的孩子。无子,寂寞,殉葬现在你明白了我的恐惧和痛苦从何而来。颜轶昭也好,潘家也好,谁都不会在意我的生死,我只是工具不是人,用旧了就抛在一旁。与其被动的被利用,我宁愿主动寻求另外的势力互相利用。”
南怀珂默默听着,等她说完这一段,两厢静默着都不再说话。
“睿亲王妃,你也是女人,年青的女人,没有生育过的女人,你一定会期待自己的孩子。所以你会把我当人看待的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南怀珂突然想起了司徒灵,这些和她一样生为女子的姑娘们,如花似玉却不及她的好运她们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但是她的同心仍旧屈服自己坚定的理智,她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她的背后还有两府的命,她必须对此负责。
“你是很不容易,但”
“我并不是绵诸的公主”颜妙琴被她bi)上了绝路,孤注一掷说出这句话。
这下南怀珂倒真是意外了。
颜妙琴说“真正的公主早在国破时就因被那个谋逆的将军侮辱而选择了自尽。”
“那你是谁”
“我是颜轶昭的妻子,本名秦玉雪。将军犯上谋逆就在我们成亲那天,新婚当晚我便从皇子妃沦为亡国奴,颜家的荣耀我一天都没有享过就成了颜轶昭的工具和奴隶我如何甘心你若还不信我,如今那个坐在颜家皇坐上的将军就可以证明我不是颜妙琴。皇上要攻打绵诸,你若非要我以死明志,要睿亲王把他活捉当面对质就是了”
颜妙琴越说越激动,到最后连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那血色映在眼中叫人觉得无比刺目。
“我终就要在大齐的后宫中度过了,我要活下去,要充满尊严的活下去”
南怀珂终于开口“婕妤倾国之貌,只要勾勾手指男人便会趋之若鹜。皇上冷落你无外乎因为你只顾沉溺失子之痛,顾影自怜而忘了讨好他。他是君王,你的痛苦只能自己消化而不能与他分享,他只想拥有你最好的一面,不会和你一起分担任何痛苦。就像你也不曾陪伴他于微时,而是直接来收割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
“那我该怎么做”
“原来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皇上最近是不是心很不好”
“听说是,连江雪兰都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这个月的二十八,每年这个时候皇上都会去御花园的群芳亭独自小坐片刻,你设法让江雪兰提前知道这一点,让她在那天好好打扮了去见皇帝。”
“我为什么要帮她”
“不是帮她,是帮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