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南怀珂派人嘱咐月姬不必每日请安,月姬推脱不得只得照办,如此另眼相看,府里的其他人自然颇有微词。 这天早起月姬那边就派人来报身体不适,南怀珂亲自前去探望,自己去不算,还派人把四个姨娘都请去了月姬的小院。 四人来时她正在内室同月姬说话,小蝉请人稍等进去通报,南怀珂对月姬道:“你不必出来,凡事自有我在。” 她出去后简单说了月姬的不适,又说有见红的症状,渐渐转了话锋,言语中有些警告的意味。四妾俱不敢言,又等片刻,她便叫人呈上一包东西。 “你们方才来时我叫人搜了你们的屋,这是一包红花。巧合的是太医说,月姬的不适就是红花引起的,好在食用不多及时发现。” “娘娘的意思是……”姜圆圆提了一句。 南怀珂勾着嘴角说:“好好的哪来的红花,你们屋里这样大量的红花又是从何而来?我就不绕圈子了,这是在柳媚的床头柜子里找到的。” 柳媚脸色刷白,起身两腿打着颤就要辩解。 南怀珂却道:“不用再撒谎,你几时问王太医看的诊,他给你开的什么方,你抓了多少药,是不是额外多要了红花我都一清二楚。不止我,连王爷也清楚得很。” 柳媚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她只是瞧不上月姬有孕得宠,想要让她记个教训,脑子里可没好好想过这事的后果,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在南怀珂的监视下了。 “王妃,我……我错了。” “一句错了就能原谅,还要我大齐的齐律做什么?你犯了错就要惩罚,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将你送到口马行卖了……” “不要卖我!”柳媚一听就急了,把她卖了还指不定卖到什么地方去,给人当使唤丫头那都是好的了,更惨的是几经转手最后去了妓院。 “娘娘,我给您当牛做马,求您千万不要卖我。” “我的牛马多的很,这宅子里头的女人也多的很。月姬肚子里是亲王的子嗣、圣上的龙孙,这你都能下手还怕后果?你敢下手我却不敢包庇你,改日皇上问责倒成了我窝藏罪人。 如今要么就是把你卖了,要么就是报到官里远远流放。王爷的意思本来是要家法笞刑打死,我让你自己选择已是格外开恩,你不要不识抬举。”她又抬眼扫向另外三个人问:“不然你们以为如何是好?” 这些人本来以为是来探望月姬的,却想不到是王妃搭了戏台要杀鸡儆猴。本来以为威吓一番壮壮她初来乍到的声势也就罢了,哪想到居然动了真格。这王妃一点情面都不留,手段之铁腕吓得她们不敢多说一句。 “王妃,我知道错了再不敢了,不要卖我,我也不要流放。求求您网开一面……”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天下的好事都叫你占了。今天月姬是无事,倘若她和孩子有事,你也这般舔着脸要我饶你?” “我是一时鬼迷心窍……” “呱噪,你要再留在京城倒让人排训我的不是了。”南怀珂对小蝉道:“出去找两个管事的,把她拖去官府,该判绞首还是流放由衙门看着办。” 人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王妃可是一下子把人烧成了灰烬。在座众人都抽了一口冷气,眼看着柳眉被拖出去也不敢求情。 屋子里安静得只有呼吸声。 等到那呱噪的求饶声断断续续消失不见,南怀珂才端起一盏茶喝上一口,慢慢玩着盖子悠哉说:“我知道这事和你们没有关系,但也给你们提个醒,月姬肚子里的孩子是王爷的孩子,和她过不去,就是同我和王爷过不去。你们本来就是王府的歌舞姬、丫鬟,既然给了你们衣食无忧的生活,你们就好好担待住。谁要是再生事,柳眉的下场就是例子。都听明白了?” 众人起身低头唯唯诺诺:“是,明白了。” 待她们离开,月姬从内室走出到她面前就是一拜,南怀珂令人扶起她问:“你这是做什么?” “娘娘如此为妾身,妾身心中感激。”她并没有吃下红花,一切不过是配合吩咐做得一场戏罢了。 南怀珂屏退丫鬟们,微微一笑说:“你和七皇子的事前几日王爷都告诉我了,虽然没有过文定,可是情理上讲我还要当你是我嫂子。逝者已矣不要过分伤心,你把这个孩子好好生下来才是正经的。” 月姬眉心微动,柔声说:“过去王爷总夸王妃,眼见得确实如此。能遇上娘娘,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王爷在外头多有忙碌,内宅总有管束不到的地方,然而这些地方于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需要放在心上。我走了,好生保重。” 正如南怀珂所说,作为王府的女主人,顺手惩治了不懂事还不得宠的侍妾根本无需过问他人,何况这背后还有萧砚的默许。 这边别过,又过两日便是归宁之期,萧砚和南怀珂同回南家设宴,期间家中弟妹们如何、长辈如何就不一一赘述。 倒是岐国公,自女儿归宁之后就撤了照顾二太太朱氏的太医,因而不过两日就传来她病故的消息。怀贞怀秀哭哭啼啼去吊丧,只是她早已不是南家的媳妇,南骏峨便没有出面。 说回睿亲王府,南怀珂很快投身到了亲王妃的日常职责中去。今儿和这几位赏花、明儿和那几位聚会,尽是些无聊又耗时耗心的事情。 不过这日到访的客人却甚合她的心意,这客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柏文燕。 从前她还能借着造访南怀珂的名头巧遇一下陈峰,自他成了瑚亲王,柏文燕便不太有机会再见他了。前些日子又听闻他离京游历,便更难在京城的各种宴席上见他一面。 今日来,一是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