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骏峨从头到尾根本不急,此时二太太向他求助,他冷冷看了自己妻子一眼,竟就把手给抽了回来。 “老爷……” “王爷让查就查,这是王命,不许违拗。” 萧砚立即给王太医递了颜色,王太医上前道:“太太,得罪了。” “不许碰我!” “啪”的一声山响,萧砚一掌拍在桌上,双目一凝逼向门口侍立的丫鬟道:“按住她!” 丫鬟们一愣,不知是谁先走了出去,其余众人也赶了上去七手八脚将二太太给按在了椅子上。 “反了你们了!”二太太气到发狂。 李太医查诊一通回:“王爷,二太太是有病,不过只是会致普通的头痛头昏,日常喝几剂通窍活血汤,两日光景就能康健,断不用百般治疗半个月之久。” 这是必然的,二太太为了躲避罪责本来就是装病,不管谁诊都是这个结果。 萧砚要的就是结果:“那就对了,吃两天的药而已,你却攒了半个月的红花。既不是自己吃,那就是留着要害人!” “我没有!”天地良心,这回可真不关她的事:“老爷,你替我说句话呀。你们知道我可不知道,我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哪知道二丫头也在吃红花?!” “那没病装病又是什么意思?”三太太突然补了一句。 “我……”二太太答不上来就去看自己老爷的脸色,萧砚她是不指望了,从前年他第一次出现在南府到现在,没有哪一次是不偏帮着南怀珂的。 可是南骏峨至始至终都不出声,二太太急了,才被人揭发了姨太太的事情,她再经受不住一次。当下冲着内室喊:“南怀珂,要是光明正大的你就出来和我当面对质,看看是你污蔑我还是怎么着?!” 门帘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谁都当她不存在,萧砚道:“证据确凿你还要说什么?” “不过是这点证据,算什么?” 萧砚一笑:“那也好,证据不够就再找人证,把你屋里的丫鬟全抓起来一个个细细审问,那就皆大欢喜。” 二太太愣了一下,这些年她做下不少事,身边得力的丫鬟婆子哪有不知道的道理。若要统统抓起来细审,就算没有今天这事也不知要审出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 萧砚一下子就戳到了她的痛楚,看她半日不语这才问:“南大人,你看呢?” 南骏峨终于动了动身体起身说:“内子一再生事,家丑让殿下见笑了,下官一定会给王爷一个满意的交代。” “老爷?” 南骏峨吩咐:“太太病了,先送她回屋休息。” “老爷!” “快点!”丫鬟带着二太太下去,南骏峨对萧砚抱一抱拳问:“王爷还有别的什么吩咐没有?” “没有了,下去。” 众人散去,萧砚一撩帘子进屋,南怀珂已经梳了头发坐在窗下,精致的五官笼罩在秋阳下蒙着一层光晕,他呆了呆问:“如何?” 她侧头望他一眼:“甚好。” 不管是不是真的南骏峨都会相信是真的,这不过是给他休妻的决心添了一把助力,反正她是装病,他再不能留这个女人在身边殃及自己。 “你是要把她赶出去?” 南怀珂愣了一下,其实她最早回来时是想二太太死的,可是念她是怀贞的母亲,终究还是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中年被休妻,这是比死还要让人难受的羞辱。而且二太太娘家本不显赫,她这下半辈子就彻底暗了。 小蝉站门口问:“小姐,要摆早饭吗?” 再没了方才的威严,萧砚往凳子上一坐不客气道:“快传,正好我也没吃。” 南怀珂问:“崇礼呢?” “少爷已经吃过去学里了。” “那就传饭罢。”她看萧砚一眼问:“王爷笑得这么高兴做什么?” 萧砚撑着下巴,一双眼睛光顾着流连在她身上,只觉得她举手投足无一不好,就是打个喷嚏都是可爱的。 “王爷?” 萧砚呆呆道:“我是在想,这是我同你一起吃的第一顿早饭,自然要高兴,以后只怕高兴的时候更多。” 南怀珂双颊突然一红,登时拉下脸:“殿下再多嘴就请出去。” 萧砚如梦初醒顿悟自己错言,忙赔不是。 二房屋里,南骏峨放下一张纸到桌上,二太太抓起看了,嘴唇一抖问:“你要休了我?” 南骏峨道:“这心思我也不是今日才有的,你这半个月病着我才没说,如今不可再拖了。” “老爷,那什么红花的事情分明是南怀珂主谋冤枉我,老爷连这都看不出来?” “为着你妹妹的事你自己以为呢,难道真要把你身边的下人一个个抓起来?”二太太语塞,怔愣住无言以对,南骏峨哼了声说:“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也是你谋杀亲妹的丑事。如今被揭破,我实在再难留你在屋里。你收拾一下,明天就走。” 明天就走?这样快而不念旧情,二太太恍然大悟,他这是要赶紧和自己划清界限。她冲上前道:“我跟了你大半辈子,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现在我有难,你竟然不肯伸手拉我一把?” “怎么拉?你杀了人我也能拉你吗?报到衙门可是要判绞刑的,休你就是在救你,别不知好歹!” “你……” “念着夫妻多年,休书上我已经写的很客气了,你的罪行我只字未提,你还要怎么样?” “老爷,我们可是半辈子的夫妻啊!你怎么这么绝情?” “我绝情,我被贬官的时候你怎么不替我想一想?大哥恨我,我是生生被你连累的!” “你从前不也想把她嫁出去除之而后快,如今怎的赖我?” “那是从前,我知好歹你却不知进退。我给过你机会,早说过那丫头你斗不过就别理会,你和怀秀却一次次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