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陈松的父亲意外被害之后,他就报警了。
一帮刑警赶到之后,该录口供的录口供,该现场堪验的堪验,该收集证据的收集证据,忙乎了一阵子就走了。
由于一时间警方难以锁定目标和破案,按照入土为安的老规矩,三天之后,陈松把老父亲火化后埋了。
银灰色的天空,始终飘着雪。
陈松呆愣的站在小小的坟冢堆前,任凭雪花落在身上脸上,随后融化成水,和着泪水滴落,脚底下被冲出一个个小小的凹坑,而小坟冢也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小雪堆。
透过模糊的双眼,陈松死死的盯着墓碑上老父亲那面带微笑的遗像,似乎老父亲还想给自己再叮呤两句,但是阴阳两隔,这是不可能的了。
陈松虽然混球,但从没流过泪,可是今天陈松看着父亲的遗像,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因为他亏欠老父亲太多,生当为人子的陈松,他没能给病中的父亲看病,也没来得及给父亲看病,一场意外,就匆匆的走了。
陈松矗立良久,雪慢慢的停了,最后陈松蹲了下去,用手在冰凉的墓碑上擦掉飘落的雪花,并不停的抚摸老父亲的遗像,可是那慈祥的脸庞已经没了温度。
摆上水果和小酒杯,倒上酒,插上老父亲爱抽的香烟,点着,插入泥土中。喉结不停蠕动的陈松,始终眼泪婆娑,没说出一句话来。
父母亲走时,陈松都没在身边,母亲走时,自己在监狱里,没有机会见最后一面,只能对着铁窗嘶吼,父亲走时,自己在牌桌旁,有机会见最后一面,但跟牌友在牌桌上血战到底,错过了,这又能怪谁呢?
养儿一场,没奢望过上好日子,只希望自己老到不能动时,能给自己端茶递水就行,但陈松的老父亲没这么幸运,不争气的陈松并没尽到孝道。但反过头来,父亲的惨死,这绝对是陈松心中最大的阴影,在天之灵的老父亲能原谅自己吗?只有天知道。
子欲孝,而亲不在!
父母在,不知道端茶递水的重要性,父母走了,却没了端茶递水的机会!
怪谁呢?
怪自己!
尽孝趁早,莫等父母没了,口口声声的说,那时候我想尽孝来着,这不是有事耽搁了吗,要是我再细心点,哎,父母不至于
这都是特玛的屁话,在为自己开脱!
我们可以可怜陈松,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气之处,能尽孝的,他却轻易的错过了,实在可恨!!
陈松向老父亲深深三鞠躬之后,踩在泥泞的泥道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山下走去!
回到家中的陈松,家里的一切似乎变得那么触景伤神,这种情形时刻折磨着陈松。
最主要的是,老父亲在临死之前在地板上写了两个字:合同。
这肯定是犯罪分子与父亲对话后,父亲传递给自己的一个信号,这帮人是冲着合同来的。
这样东西在自己的手里,现在看来拿着扎手,不拿,心又不甘,因为为此老父亲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个代价太大了,不能白白的便宜了他们。
由于陈松拿着天宇集的阴阳合同,让自己没有了人身安全的保障,这一点陈松已经想到了,于是,他卷起铺盖,在城中村租了一间民房,在那儿暂时住下了。
“咋**回事啊,伯父他”一个稍有点良心的狗友,冲着陈松说了句人话。
“乔三儿,这事偶然,你也别问了,哎,我心里乱得慌,我再捋捋!”陈松语无伦次的回道。
“捋**啥啊?我买酒去,弄点熟食,边喝边聊,我也帮你捋一捋!”乔三挺仗义的说道。
陈松揉了揉都是眼屎的双眼,抬起头出奇的看着乔三说道:“玛逼的,我以前当大哥时,呼风唤雨,身边朋友无数,十年后出来了,没特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