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杰后背的伤口,李大夫进行了反复清洗,一瓶碘伏用去一多半。 随后,又对大腿上的伤口进行处理。 一个半小时之后,郝杰推了出来,这期间张云霄寸步也没离开过手术室,整个手术过程让他看着揪心。 ...... 在病房里。 大家都没有走,空荡的病房,塞满了张家人。 “你们都回去吧,年三十了,把万三和世祖都叫上,吃个团圆饭,都守在这儿也不是个事,这两天我呆这儿,术后头两天是关键,有个什么事,我跟李大夫熟,好说话。”张云霄看了看大家,个个眼泪汪汪的,自己倒挺平和的说道。 “霄哥,我留下吧,是我没照顾好郝杰,我真过意不去。”黑牛非常自责,去了一趟,基本算是跑了个龙套,没发挥多大作用,或许走进这个团队,他还需要磨练。 “你也回去,人家有枪,谁去基本上都是这个情况。儿子刚做手术,回去看看,我这儿一个人就能搞定,走吧走吧,过两天来个人换我就行。”张云霄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摆了摆手说道。 众人依依不舍的走出了病房。 病房只剩郝杰和张云霄两个人。 “吃点什么?” 张云霄一看满头是汗珠子的郝杰问道。 “等会吧,这麻药给少了,刚出手术室,就开始痛了。” “哎呀,打多了,也不行,这刚好,一会儿,我去楼下给你弄点吃的,这两天也没吃个好饭的,该补补了。”张云霄在团队任何一个成员需要安抚和帮助时,他总能及时出现,所以,大家对他存有敬畏之心。 “行,哎哟”郝杰刚要侧个身,钻心的痛。 “你就这个姿势,趴着就趴着吧,大夫没跟你缝线,说是能愈合,从里往外长肉,估计十天就差不多,你尽量少动或不动。” “握草,我开始还给自己大腿上缝了好几针。” “你尽瞎弄,不懂装懂,也没开刀,缝线缝哪儿呀。对了,郝杰,我让你回来,你就回来不就完了吗?咋又特玛的返回去了呢?”张云霄突然问道。 “哥,是回来那么简单的事吗?派我去了,大家都睁着眼睛看着我呢,你说我要是把差事办砸了,以后别人怎么看我?我、彪子和你拿公司股份最多,一到关键时候缩缩,别的股东咋看我们啊!”郝杰平时言语不多,但他贵在有大局观,他是一个典型说的得少做得多的人,劳模。 “嗯......”张云霄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别人可以少干,但我郝杰必须冲在前面,否则,这个团队就没有向心力了。” “郝杰,我最放心的是你,办事靠普,稳稳当当,不胡说,不乱来......这几年,我们办过保安公司,开过卡啦ok,搞过押运,其间,起起伏伏,经历的事太多,但你是很少犯错的人......我一看到你和彪子,我就想起小李子来,一起来的,却不能一起回,所以,你和彪子一出去干活,我这心突突的,特玛的我们三个不能在出意外了......小李子的死,这特玛的都是大都会惹的祸,至今这仇没报,但我记着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张云霄语调不重,但句句掷地有声。 “......可以了,霄哥,我是满足了。想当年,我们一起来京都闯荡,跟要饭的有区别吗?住不好,穿不暖,吃不饱,我记得,你那件风衣褪色不成样子了。现在,豪车开着,酒店有了,兄弟齐心,我觉得以后我们的日子差不了,没霄哥你,能有我们的今天吗?”郝杰平时虽然不是捧臭脚的那类人,但心里有数。 “......”张云霄欲言又止,长出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嗯,是有所改善,但只是前进了一小步,今后日子会更好的......上一次彪子的事,比你都悬,我特玛的回老家一趟,我那心悬到嗓子眼上了......还记得贝天一那崽子吗?就是因为一句话的事,跟郭冬冬干了一仗,郭冬冬好歹也是一个处级干部的公子,最后活生生的摘了一个贤,折了好几根肋骨。你想,贝天一能把我们放在眼里吗?所以,彪子他们一落入贝天一之手,我特玛的在高速上就没下过120,狂飙一千多公里,但是彪子那次整得还是很惨,要是再特玛的晚回两小时,那后果真不敢设想......我想他应该长长记性了。”说起彪子那事,张云霄真有点后怕,随后点上一根烟,接着说道:“你也来一根,不能喝酒,抽烟没问题。” “行,霄哥,你给我点一根,我还真想抽了。” 随后,张云霄把烟点着,递给郝杰,郝杰接着说道:“霄哥,你放心,彪子经历上一次,他肯定会长记性的,人都一样,经历的多了,考虑问题就周全了。” “......太特玛的悬了,小李子走了,我们特玛的再折一个,我就没法交待,但我觉得大都会的事,贝天一的事,到最后我特玛的统统得给收拾了,断我手足者,必死!”张云霄咬着牙说道。 “霄哥,一个团队,就得有三五个能出生入死的兄弟,要不一到关键时候顶不上去,一个浪头打来,这个小团队如同小船,就完蛋操了。”郝杰平时不怎么说,一说起来还挺有道理。 “是啊,人生有三五个知已,足矣......”张云霄仰天感叹了一声,接着说道:“我们这个团队,经历这么多的乱事,但,就是打不垮,整不散,问题在哪,就是在团队里有这三五个知己,大家总能相互补台不折台......有时我也在想,团队也好,组织也罢,垮台总是从内部出现问题的,不是别人打败了自己,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