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尉迟瑾了。
自从济仁堂和尉迟家对立,他们见面的时间就越来越少,很难想象,在如今的势下,两个人还能平静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喝茶。
“你来,是想为你祖父讨回公道的?”顿了一下,元明珠又道:“事先说清楚,我是不喜你祖父,也曾在心里恶毒地诅咒他,不过,他离世,和我真没啥关系,是他自己的气量太小,自己把自己给呕死的。”
面前的女人说的这么坦诚,倒让他没有话说了。
祖父因何过世,他心里有数,今,他也不是来找她算账的,只是突然间,担在上的东西太多,压的有些喘不过气,就想过来见见她。
“你倒是惯会狡辩。”尉迟瑾一笑:“我从来没想过怪你。祖父生前的时候就曾说,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临终前,他曾告诉我,他不怨你,只怨尉迟家子孙不争。”
“没想到你祖父还明事理。”
“那你今还让人送棺材气他?”
“我这不是心里憋着一口气吗?当初,我乔迁,好端端的被人送了一口棺材,我怎么也要找回来,反正他人都死了,总不能还被我气的蹦起来?”
尉迟瑾嘴角狠狠抽了抽。
“尉迟羽的事——”
后面的话,尉迟瑾没有说,而是看向元明珠。
元明珠也没瞒着他:“他心狭窄,趁我济仁堂去江南收药的时候,让人设计陷害,将假药卖给了我,我不过稍微惩戒了一下他,将该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
顿了一下,元明珠又道:“你知道的,我一向是个不喜欢吃亏的主。”
“如此,他怎会得罪夏侯?”尉迟瑾看着面前的人,眼底带着几分探究。
元明珠沉默了,和尉迟瑾对视半晌,才道:“尉迟瑾,你在怀疑什么?”
尉迟瑾的目光瞬间变得幽沉:“我有一种感觉,他一直在你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元明珠的心咯噔一跳,神变得严肃,片刻后,轻笑道:“尉迟瑾,你不会得了臆想症了吧?他如果真的一直在我边,我会不知道?”
他,指的是秦钰,埋在她心底的那根刺。
“就当是我得了臆想症吧,如今尉迟家无法在东南一带发展,你是不是打算将济仁堂发展到那边去?”
“这就涉及商业机密了,我想,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尉迟瑾侧头,目光落在元明珠上,凝视良久,才缓缓道:“我们就只能做敌人吗?”
“是尉迟家从一开始,就没有将我当成朋友。”
“也对。”尉迟瑾轻笑,他笑着,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走了两步后,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过:“女人,我会成长的,不久后,我会掌管尉迟家,到时候,尉迟瑾将不再是从前的尉迟瑾,再见我时,千万要小心。”
他回过头来,眸光幽沉一片:“届时,别再相信我说的任何话!”
眼底一片清冷。
元明珠的心一沉,勾唇一笑:“我何时相信过你的话?”
尉迟瑾一笑,转离开,清浅的音调,从外面传来:“相信我,那时的我,将会非常可怕,注意提防!”
元明珠的眸光闪了闪……
柳儿走进巷子,正要进家门时,后忽然想起一道喊声:“柳儿。”
她转头,当看到来人时,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浑不住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