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之间,京中竟然已经掀起轩然大波,九王和五王夺嫡,皇上已经被深禁宫中,整个京城都被九王控制住,夜溟想入京城,竟然也受管制。 他手下在城门前大喊大闹,终于还是引来九王。 九王一看夜溟,便一摆手道:“将军凯旋,定当要大开城门才对,怎可这般无礼?” 派去截杀夜溟的那些黑衣人也已经换回了常服,内心也是一片唏嘘,幸好他们没有杀掉夜将军,不然回来京城已经改朝换代,都不知何去何从。 夜溟被放行,风尘仆仆地直奔主院,下人们看见侯爷回来,都个个腆着一张脸,未语泪先流的模样。 “侯爷……” 夜溟拧着眉问:“夫人呢?老夫人呢?” “走了。” “老夫人离世,安葬在陵园,夫人……”一个小侍从嚎嚎大哭,“夫人不见了,生下孩子,下人们都守在房间外面,第二天一早进去……不见了,呜呜呜……” 夜溟浑身一震,那种离别的剧痛再一次侵袭他,仿佛多年前的离别,又再一次淹没他,这一次,强撑着身体的他,终于不堪重负,病倒了。 外面的夺嫡之战腥风血雨,倒是没有波及这不站队的夜溟,那些王爷也并不打算强迫这位为国流过血的将军站队,侯府内竟也相安无事。 两月后,九王登基,五王被囚禁,皇帝驾崩。 夜溟病在家中,九王登基后一月,来家中探望。 “想不到,侯爷的夫人竟也会逃跑,宫中早就听闻,夫人天姿国色,朕竟然没有机会看到。” 九王,不,如今的皇上一片唏嘘道。 夜溟微阖的眼眸,睁开,问道:“为何如此问?” “朕那个老不死的爹,曾在爱卿前去西北抗战之时,来过侯府几次,此后,宫中便开始流言四起,都觉得侯府的夫人是个美貌如花之人。” 夜溟低笑一声,答:“错了,夫人未嫁与我时,可是丝巾蒙面,不敢示人呢。” “是吗,那就奇怪了。” 皇帝应道,却没有再问。 此后的几年,陆清远仍在户部尚书位置,当年站位成功,皇帝也将他保留在原本的位置,只是在他得知女儿消失之后,便去过侯府几次,还是不得回应。 数月之后,陆清远休妻,一心投入仕途。 皇帝在西北大军回来之后,夜溟便主动递上了虎符,不再担任主帅一职,在侯府靡靡度日。 主院内,他靠在一方围栏之下,身体已经孱弱到不能站立,他敲了敲系统:“你如今是否还是不能定位到陆子衿的位置?” “这样啊。” “你会跟着我多久?” 电子音便断在此时,然后便有一把男声从脑海中响起,整日混沌的夜溟,此时也觉得稍微有些清醒,只听那男人道:“你竟这样没有出息,这才第几个世界,就已经沉迷这些情情爱爱,不能自拔,怎么能够担起大任?” 夜溟掀了掀眼皮,将庭院扫了一圈,才最终发觉这人在自己脑袋里说话,他有些惊奇:“你是谁?” “哼,你不需要知道。” “你将陆子衿弄走了?” “是。”那人倒是不掩饰。 “她继续做任务了吗?” “是。”男人嗤了一声,说,“不过我将她的记忆提取出来了,下个世界,可不会再记得你了。” “……”夜溟哑了嘴巴。 一阵沉默。 “不过就是个女人,值得你这样……” “你把我的记忆也消除吧,追妻系统也带走。” “哦?”男人倒是闪过一次惊诧,问,“这么舍得?” “既然你把她的记忆拿走了,那便不会再记得我。我……” “既然你这么要求,那么,我也正有此意。”男人说。 “她腹中的胎儿呢?”夜溟等了一会儿,才问。 “我带走了,她任务在身,不便带着。” “哦。” “你怎么不问我带去哪里了?” 夜溟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我觉得你有点熟悉……” “哼。” 那人轻哼一声,消失在这庭院内。 一周后。 夜侯爷,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