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衿眼疾手快,忙把夜溟扯住:“别!” 她最怕的,终于要来了。 不管对方要怎么胡编乱造,只要将罪名扣在天衍宗随便一个人的身上,他们就有名义以这围剿之名,将天衍宗搅得一塌糊涂。 就算不是夜溟,也会是其他人。 那外族奸细,一早潜伏在天衍宗,就为了寻找可以下手的人。 在天衍宗有一定地位,却没有戒心的人,会是谁呢? 反复观察,那外族奸细发现了一个帮手,一个被赶下晗玉峰的人——云凡。 那云凡最恨的人是谁,是谁导致他被赶下晗玉峰? 刚好,那个云凡最恨的人,还是堂堂天衍宗三尊之一的晗玉尊的徒弟。 好巧,这个人刚好可以当这个“有地位却没戒心”的人。 好戏,才刚刚开始。 有围观的天衍宗弟子不服:“你鲛人族擅自带兵闯上天衍宗又是为何,仅仅讨个说法,哪里需要带数万兵马!不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 “口口声声说妖魔化,我天衍宗的弟子哪里轮得到你们评头论足!” “血口喷人也得讲究个证据,仅凭你片面之词,就想来我天衍宗抓人,做梦!” 相比云凡的燥怒,那外族奸细却显得一脸平淡,他微微出声:“既然你们这么笃定他不是魔族奸细,口说无凭,那便让天衍宗的掌门衡武尊一验便知。” 有天衍宗附和者:“对!就让掌门亲自来验,验不出什么,你们这帮狗崽子就自动滚下天衍宗!” “对!我们要自证清白!” “没错,天衍宗根本不会窝藏魔族奸细!就验给他们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找事的理由!” 陆子衿的唇白了白,当然是验不得,验了,不就将这罪名坐实了? 所以,她才让夜溟别回来。 不管对方怎么用言语刺激,不管对方怎么套着说辞,只要天衍宗不承认,就算你说到天荒地老,天衍宗也不会损耗半分。 夜溟能感觉到陆子衿颤动的身体,他此时,才明白为何师尊极力让他离开天衍宗。 这世上,有一些事情,就是说不清的。 你说你被下了魔种,呵呵,谁会相信远在天边的鲛人族特地来到天衍宗在你身上种下魔种? 那鲛人族平生最恨与魔族相关事物,怎么会携带魔种玉佩,特地上来天衍宗惹事,这么多人不找,还偏偏找了你晗玉尊的徒弟。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是你行事本身没有与魔族有何种干系,鲛人族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在你身上种下魔种。 四下不依不饶的声音更甚,不管你如何辩解,别人都会认为你是在狡辩。 现在,你还能说得出,只要师尊相信自己,世间一切目光等同蝼蚁,这样的话吗? 夜溟看着四万八方的嘴巴在耳边叫嚣,每一把声音都在耳边如同巨雷般击中他的内心,他忽然看不清师尊了,视线变得模糊,只有一句话在心中反复呐喊…… “这世界没有一清二白,只有这千万张罪恶的嘴巴在诬陷。” …… “夜溟!夜溟!夜溟你醒醒!”师尊在他耳边喊他,“别被他们激怒,不要生气,不要生气……都是假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