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加工中心,他手里就没有多少钱了。好说歹说,付了一半的款,人家才答应先给安装调试。不过,流水线正常运行的时候,就得立刻付清余款。
剩下的余款,刘万程就指望自己的产品顺利交货了。
有了这条流水线,满负荷运转,每天可以生产几千件毛坯。而高强领着十几个工人,用传统的办法生产,累死一天也就能干几百个。
这就是先进科技与落后产能的区别。江山机器厂老是跳不出那个传统的老圈子,意识不到先进科技的决定力量,被淘汰也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现在,连吴晓波都意识到自己的落后了,流水线设备到港,刘万程让他去接,他竟然连手续都不会办,本来一天就办完的事情,整整弄了一个星期。
把他窝囊的,回来黑着个脸,谁都不搭理。然后就跟刘万程说,他要去首都参加一个mba培训班,钱他自己出。
刘万程还是替他交了学费,让他去了。
吴晓波走了,那辆桑塔纳就没人开了,被吴晓波放在了公司的院子里。
有一天徐洁从车跟前走,正好刘万程也过来。
徐洁就问:“这车谁的?”
刘万程顺口说:“吴晓波的啊?”
徐洁说:“你拉倒吧,吴晓波临走都告诉我啦,还和我撒谎!”
刘万程就急了:“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讲义气,连我都出卖……”他突然就发觉上了徐洁的当,立刻改口说,“不可能,吴晓波没事儿跟你撒这个谎干吗?他要说了也是他胡说八道!”
徐洁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编,继续编!刘万程,你连自己媳妇都没实话,你就琢磨着,你这个人都变什么样了?”
刘万程就嘿嘿地笑着解释:“老婆你听我说,我这绝对属于善意的谎言,当初我不是怕你担心吗?不过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发誓,再不对你撒一句谎了。”
徐洁就“哼哼”两声说:“你发的誓,恐怕连一分钱都不值!”
在不远处屋檐下摘菜的李秀琴就再也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徐洁回头去看李秀琴,眼光经过大门口,就见大门口站着一个人。个头比自己略高,也比她胖一些,披肩长发,火红的鸭绒袄,发白的牛仔裤,下面是白色的登山鞋,还戴着个变色墨镜。身后,背着一个双肩背带的皮包,身边还放着一个半大的拉杆箱。
“姐?”徐洁喊一声,就扔了刘万程跑过去,“你今年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每年,徐艳一般不进腊月是不会露面的。
刘万程听徐洁喊“姐”,就知道门口那人是徐艳。他领徐洁回老家过年,去徐洁家里的时候,见过徐艳,打扮的入时而妖艳。这一次,穿的却挺朴实的,但比起徐洁,还是要时髦许多。
刘万程也跟在徐洁后面过去,替徐艳把拉杆箱提起来。
徐艳看看徐洁和刘万程,也不说话,自顾自就进了大门。
“你们搬家也得跟我说一声啊,”她边走边说,“害的我回家看见那个破败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呢!”
徐洁和刘万程在她身后跟着,徐洁就嘟囔:“我知道你在哪儿啊就跟你说一声?我不在外屋桌子上给你留条了吗?”
徐艳走到院子中心就站住了,四下看半天才说:“行啊万程,一年功夫,你这国企厂长也不干了,自己开厂了,弄了不少钱吧?”
徐洁就不干了说:“你胡说什么呀?这都是贷款办起来的,将来还是要还的。”
徐艳说:“能贷出款来也是能耐呀。”就转身看徐洁,“我住哪儿啊?”
徐洁就愣怔一下问:“你也住这里呀?”
徐艳说:“家都让你拆的乱七八糟了,锅碗瓢盆你也都搬走了,我不住这我住哪儿?”
徐洁心说我拆哪儿了,不就搬了我自己和爸的吗?你的我又没动。再说你使锅碗瓢盆吗?我不做饭,你什么时候在家里做饭吃过啊?
还是刘万程懂事,就凑过来说:“让姐住你那屋,回头我去买新铺盖。”
没办婚礼,徐洁一开始不好意思,弄两个屋遮人耳目。后来时间一长,也就不在乎,和刘万程住一块了,刘万程那屋也就空着了。
其实,徐洁根本就没打谱让徐艳在这里住。徐艳和她不一样,这就一除了捣乱和胡说八道,什么忙也帮不上,还得让你伺候着的活祖宗!
跟刘万程学的,徐洁现在反应也不慢,就领着徐艳去刘万程的屋了。
刘万程都那样说了,她也不好再说别的了。
刘万程打算跟过去,徐洁在背后摆摆手,他就去忙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