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峰,灵龟阁。 建业真君端坐正位,一脸威严。左右下手各坐三位长老,为首二人的年纪长于建业真君,其余四人皆是同龄。正前跪着凌越等弟子。 “雄武师弟,关于黑风关一事,为何不报?”听到建业真君开口问话,右边最末位的长老头微微一低,额头瞬间有汗珠冒出,建业真君平静中自带怒意,续道:“莫非,你认为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小事?难道,附庸于我们天柱峰的势力,都成了无行无德的无能之辈?这样的势力,有用?” “古训: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诸位师兄、师弟,切莫妄自尊大,疏于察微末,而酿大祸!”建业真君扫视众人,道:“从现在开始,由雄文师弟接替雄武师弟,执掌天雷堂。雄武师弟前去仙城,接替永丰师兄。” “姚崇,贬为外门弟子,以观后效。五年之后,再议晋升内门弟子之事。” “凌越,赐‘归元丹’一枚。务要放下一切杂念,专心会武一事。” 建业真君宣判完,众弟子行大礼后,退出大殿。 建业真君将目光移向左手首位长老。 “师弟,据愚兄观察,明阳之真实实力,必在前四,有争第一之实力。”左手首位长老道,“我们都知道,普贤祖师在世时,曾经炼化降服过一颗魔珠,其名‘魔逆珠’。而炼化降服此魔珠的另一个法宝,正是普贤祖师毕一生之修为炼制的‘神逆珠’。此二珠合二为一,一经认主,便会隐匿宿主的真实修为。相当于是宿主多了一个真实的分身。据我推测,‘魔逆珠’定是封印在了剑渊。这也就揭开了一个近两千五百年的谜团,普贤祖师一脉在离开白鹤峰时,为何选择了贫瘠的神龙峰。如今看起来,神龙峰一脉的终极机缘,当是落在了第十六代弟子明阳的身上。” “明阳,一身山野痞性,兼有七分草莽之野性,为人机智、善变、心思极缜密。他能将黑风关一事,压到最关键时刻发难,火候已显。若是他真的执掌了权柄,足以对我天柱峰形成致命一击。”右手首位长老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我们第十五代弟子执掌宗门权柄,刚过半甲子之年呐。此次凌越、明阳之争,可真是给我们这些个老头子提了个醒。” “永嘉、永泰二位师兄说的极是。”建业真君道,“往远里想,以目前的宗门形势,到了下一代传人时,我天柱峰将以何而定鼎宗门?此事,我们必须要十万个上心,方可巩固历代祖师所建之基业!” 右手第二位长老道:“师兄,要不要敲打敲打明阳一下?他连续重创本脉两位弟子,已使本脉的锐气有挫!” 左手第二位长老道:“还有,他还自称开派祖师爷托梦于他,并拿他消失的事做为证据。我看,这有很大的煽动作用。这个臭崽仔子,可会用心的很呐。” “说到此事,我不得不给大家提个醒。明阳在玉虚峰消失的这十二天时间,是在书山。” “咦……” “当日,掌教师兄派人前往书山查看,却被大荒师叔拒之门外。”建业真君笑了,“这个怪老头,可是宗门中最难缠的老头之一。五年前,师尊曾提及,此怪老头很可能已经拥有了独自催动‘山河社稷图’的道行。” “师兄的意思是,大荒师叔看上了明阳?” “我并不能确定。所以,在我们弄清楚之前,绝对不要出手打压明阳。甚至,关键时刻,还要助这棵小树苗长一长。好让更多的人感受到压力。”建业真君道,“认真说起来,此次之事,明阳虽是气头上的义气所为,但却占理在先,有功于我天柱峰在后。于公于私,我们这些老头子还是该有一些胸襟气度,去包容一个晚辈。至于将来之事,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去部署。所以,不能因一个小人物、一件小事,而给他人以可乘之机。” “还是首座师兄高瞻远瞩,思虑周全。我雄武无话可说,愿接受惩处。” *** 会武台。 辰时的比试,并没有一场插曲闹剧受影响,自是如期举行。 玉矶、玉磬二人正好被前来的广微子带回了神龙峰。 坐在角落的陈闲,伤心的哭了一刻后,擦干眼泪,盘膝打坐,双目紧闭,似是闭目养神。至于眼前巽位比武台上的事,以及周围的人与事,仿佛与他完全无关。 直至申时,他准时的睁开了眼,站起来,朝会武台走去。 因早上的闹剧一事,此刻的巽位台下聚集的人最多,大家瞩目着这位神秘的同门。一双双怪异的眼神,似在他身上努力发现着什么。这使得陈闲竟是有了几分众星拱月、万众瞩目的感觉。 “人呐,有本事就够了!”走上阶梯时,陈闲仰天长叹一声,喃喃自语,似是非常无赖。 “唉哟,我的妈呀,这臭美的!我的牙都快酸掉了!” “是啊,这臭美的,简直是屎香、屎香的!” 台下立即有人回应。 陈闲专心备战,不作正面回应,自顾着说道:“一个成功的人,一定得允许别人嫉妒。要不然,就显得小肚鸡肠,非常差劲。” 第一轮与陈闲比试的,正是天武峰夏雩长老的首徒冷婉柔,正是在早上羞辱陈闲的那个丹凤眼的少女。 陈闲一想到师父的旧恨、自己的新仇,顿觉眼前的这个女子,长的实在是太丑了,简直是一个凶残的丑八怪。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她,还真是对不起自己。只不过,据他的情报得知,这个女人不简单。在同辈中,她的修为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会武台的正位上坐着六位长老,除了神龙峰外,其余六脉各一人。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