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事儿被撵出大观园的司棋姑娘,和莫小妹在街上偶遇,她就被阿金“约”来相见。
短短几步道,司棋走得有些心惊胆战。她不住在心里寻思着晴雯找她做什么,有什么用意。她一边走还一边不时偷看一眼跟在身后的女汉子、女巨人,阿金。
“这蹄子不会是对我起了坏心?想卖我不成?应该不至于吧?以前在园子里的时候两人可没有过什么交集,更不用说怨恨了!这蹄子究竟要干什么?不过刚才恍惚一眼,倒是看见她身上的衣服还是如同往日一般鲜亮……”
司棋一路纠结,边走边抻了抻身上的衣褶儿,又整理了一下头发,把手里的金镶玉耳坠儿偷偷塞进了怀里。
“真是司棋姐姐!快,快来上车!咱们俩个可是很久不见了,快来好好说说话!”司棋离得还远,就见晴雯掀开车帘子、探出身子和她说话,看样子很是高兴。
“这浪蹄子委实过得不错!身上的衣服还是新崭崭的,样式也时新,就是颜色太过素淡了些!”司棋这次看得更真切了,她微微有些窘迫,不由的又伸手拽了拽身上皱皱巴巴的旧衣服,面上的微笑也有些不自然。
“姑娘!姑娘上车!”又有一个三四十岁的妈妈从车上跳下来,笑眯眯和她打招呼。
司棋僵硬地笑了一下,走近马车。她暗自打量了一眼下车的妇人:白净面皮,周身利落,一团和气。
“这妇人看着倒不像是个坏人……”她心里正在思度着,妇人已经笑眯眯搀着她的胳膊扶她上车了。
“姐姐,快上来!”莫小妹笑眯眯在车上伸手拽她。司棋轻飘飘就跳上了马车,坐在了小妹的对面。
“这可真是好巧!怎么就碰上了姐姐?”莫小妹开口笑着说道。她一行说,一行细细打量坐在对面的司棋。只见她皮肤白皙,身材微丰,眼角嘴角不经意间就透出凌厉来。
“真好啊!要是能把她也招录来身边,那可又是一员虎将啊!”小妹心里不住谋划。这个司棋可是个厉害的主儿,不吃亏!有一次大观园小厨房里不肯给她蒸“嫩嫩”的鸡蛋羹,被这位姑奶奶领人杀上门去,把厨房砸了个底朝天!
虽然这做法欠妥当,但足以说明这司棋奶奶不是吃素的,绝对不像她家二小姐那么软弱好欺。小妹现在就缺这种能打能干的人才。特别是这人才还是位标准的美女,这就更难得了!
“姐姐最近过的还好?”莫小妹笑眯眯问道。
“……一般吧,就那样!”司棋歪了歪嘴角回答道。她现在严重怀疑莫小妹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是想看我笑话不是?你看不见本姑娘穿的什么衣服、抹的什么粉?我要是过得好,会穿颜色如此难看,而且还是这么旧的衣服上街?你丫挺的,就是想羞辱我不成?
莫小妹一眼看见司棋脸色难看,这才猛然反应过来,暗骂自己是猪头。她身上那颜色难看的旧衣服,不是已经明晃晃说明了她过得并不好。但凡是有一点儿选择是余地,谁会穿这衣服出门呢?
“呃……姐姐在家里还习惯?”莫小妹再次开口。
“就那样儿吧,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总是不能和在园子里比。”司棋不咸不淡地开口说道,眼睛斜看向车棚顶儿。
“我真是猪头……哪壶不开提哪壶!”看见司棋的脸色,小妹决定改变谈话策略。
“姐姐,你可认识我那个便宜嫂子多姑娘?”小妹开口问道。
“多姑娘?就是那个满府里偷人养汉的娼妇?她怎么啦?”司棋挑了挑眉毛问道。
很显然,司棋对这个话题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我一被撵出去就去了我嫂子家里!你可不知道,那个娼妇天天巴不得我早点死!她好赚烧埋银子!后来见我死不了,这娼妇又找了媒婆来商量着想卖我……”小妹开始简短地述说她悲催的遭遇。
司棋不动声色地听小妹讲述她被撵出大观园后的事情,从她越来越舒缓的表情可以看出,她起初的窘迫和尴尬已经慢慢消失了。
原来你晴雯过得比我还不如,那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司棋最起码还有个见钱眼开的老娘呢!
见到司棋莫名的敌意消失,小妹更是添油加醋,把自己的惨状夸大了很多。高妈在一边听得不住抹眼泪,就连司棋都忍不住一把攥了小妹的手腕,叹息道:“原来妹妹你背后这么苦啊!”
“姐姐!咱们是一样的!都苦啊!不过我还不如姐姐呢,姐姐你好歹还有个亲娘知道你的冷暖,哪儿像我……爹娘死得早,就剩下一对儿狼心狗肺的姑舅兄嫂!”莫小妹泣不成声,她忍不住想起了被自己撇在二十一世纪的父母。
这天下,父母心疼儿女。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呀!
“妹妹!妹妹快别哭了!咱们都不容易,快别哭了,看让别人笑话!你放心,但凡我日后有了机会,一定好好收拾那个多姑娘一顿给妹妹你出气!”司棋听得动情,急忙开始安慰莫小妹。
旁边的高妈也是一边流眼泪一边安慰。
“姑娘!外头人都散了!咱们走不走?”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