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田沙河的剑很快,他击杀对手不过数招,甚至一招便能分生死。 有木偶替身术做底牌,他无惧任何同阶修炼者,甚至敢以伤换死。 但是,他从没碰过被对方以伤换死。 顾长英的剑,比他更快,更具威胁性,凶险无比。 如此修为,顾长英怎么在东岳籍籍无名,这种剑术完全可以去挑战东岳第一大师修炼者拓孤鸿。 津田沙河惧怕了,断胳膊断腿都没关系,掉脑袋,木偶替身术不会再给他恢复第二次。 真正的快剑决斗,只有一招的机会。 津田沙河觉得自己不能再浪了。 再浪,会死。 顾长英拄剑在地,深喘着气,脸色发青,死死盯着津田沙河。 他确实借着药效,做了一次提前的反应,让津田沙河误判,特别是药效激发的身体潜力,让他的剑挥的更快,更有效。 津田沙河的剑很薄,也很凶,轻易的突进了他身体罡气守护,一刺,一抖,那弱上一些的,便要被津田沙河震碎内脏。 若是平常,顾长英也不会例外,可他如今身体有了一些不同,药力的刺激,徐直的魔法辅助,让他硬生生的将这一剑抗了下来。 “你不也是乘人之危。” 顾长英嘿嘿一笑,嘴角血不断的流出,他不断的调整着内气,让身体恢复一些。 津田沙河一噎,随即不再接这个话题。 “呵呵呵,顾长英,你如今你身中我一剑,流血吧,继续流,我很有耐心,我会等待你慢慢的衰弱,直到一剑穿透你的心房。” 伤势如顾长英,津田沙河并不觉得对方能消耗多久,他很有耐心,即便是在此等待上三天三夜,虽然他付出了不浅的代价,可身躯依旧能承受的住,实力还能发挥七八成。 唯今,他要防备的,只是顾长英可能在临死反击的那一剑。 一起死,不可能的,他津田沙河还没活够,他的事情可多着呢,娇妻美妾,修行到更高境界,获得更多权势,地位。 若他赢下这场死斗,他便能得到一份来自瀛国皇室的馈赠,宗师大药,让他在宗师之路多几分预算。 没人会因为一番爱国热情,参与这种死斗。 津田沙河来参加,是因为知道自己能赢,能获得宗师大药的奖励。 “那你便慢慢的等” 顾长英冷笑,语气更让津田沙河觉得对方是在死撑。 徐直古檀木盒中存放的药物是东瀛的独有药物,龙罗魔丹,在东瀛,这是被皇室把持住的一道药物,身价不凡。 对顾长英来说,两国修炼体系的不同,一颗龙罗魔丹根本不可能让他破开宗师的壁垒,所以,他一次性服下了两颗。 是生是死,他决定赌一把。 成为宗师,几乎是每个修炼者的梦想,他也不例外。 依靠瀛国的宗师大药突破,要弱于国内同阶的宗师,也会造成身体破损,但晋升成功那也是货真价实的宗师,以后还可以慢慢追赶。 只看此次是成,还是不成,成则宗师,不成则退回大师中阶修为,被津田沙河看穿,死在这决斗场。 他的剑,锐气一直不够,所以才会去探索那一剑,若是一剑可以斩杀同辈修行者,他何须去求挥招时的锐气。 剑道繁杂,他只修一剑。 这一剑,足以。 这一剑,便是他最强的锐气。 身体之中,如无数蚂蚁在撕咬他的血肉经脉。 数年的练气积蓄,让他的练气术堪堪到达标水准,对于自己的躯体,顾长英能做到了如指掌,如今体内的气,似乎有了灵性,横冲直撞,欲要突破某种枷锁一般,让他难受不堪。 顾长英浑身冒出冷汗,他的手有一丝颤抖,握着的白雪都在摇晃。 津田沙河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不确定顾长英这是在装模作样还是真的有了新的情况。 顾长英的血还在慢慢的流,所以他没着急,可若是顾长英连剑都握不住,他还要小心翼翼,怕是要被柳生宗元大宗师和场外的三位宗师笑话这一生。 他正欲动作,忽见顾长英拄剑缓缓起立。 顾长英脸色青白红不断的切换,他往前行一步,便开始闭目吟唱。 我有一剑白雪, 初成铸造, 剑长三尺五寸, 剑重六斤四两, 寒光尚未出鞘。 我有一女雨兮, 出生之时, 身仅一尺六寸, 体重五斤三两, 幼女堪堪花龄。 我有一腔热血, 誓屠犯界鞑虏, 有剑随我身, 有女壮我心, 心如磐石, 何畏之有? 顾长英话语,一随剑心,二随人生,具是他这四十余年的写实,有感慨,有留恋,有不舍,有热血,有坚定。 他吟唱之间,白雪剑随着右手挥动,剑光寥寥,却唤起了四周气流的抖动,那海沙如飞舞的蝴蝶一般,开始环绕着他旋转起舞,空气之中,似有无数气体在压缩,不断的有水滴落下。 这情景,便是津田沙河,也被震得站在了原地。 他不确认顾长英是否在开什么大招,瀛国秘术多,可东岳武技文明璀璨,各项技艺成千上万,压箱底的绝活谁也不清楚,两人相距甚远,顾长英即便是发大招,他也能后撤避让开来,甚至,他还可以钻入小岛上的的树林之中,借助树木的掩护,避开对方临死一击。 津田沙河没着急,底下却有人开始急了,瀛国三战皆输,若是最后这一场,也让对方赢了,此次瀛国便是全败。 而且,依顾长英这架势,不少人都感觉到了某种异状。 “他在突破宗师境,快杀死他。” 一个头戴黑纱帽宗师修炼者忍不住,随口大喝起来。 “干扰战场,死。” 皇普图拍桌而起,他左手捏的那枚酒杯如流星一般掷出。 那名宗师修炼者一声不吭躺下了,在原地留下一副木偶。 场外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