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战场中才能看见的, 冲田总司那潇洒的身姿。
他的眼睛亮的惊人, 右手稳稳地将刀刃横在胸前, 快速游走于敌人的空隙之间, 几乎招招毙命,卷起的羽织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度。
平常的温和、天真浪漫的笑容在手持刀刃迈上战场之际,便全部化成了沉稳果断, 时刻全力以赴, 就像是一把被磨得锋利无比的刀刃,直指敌人心脏。
而正是这样的冲田总司, 才会受到众人的敬仰,正是这样的冲田总司, 才会让他无比怀念,想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恍惚中, 清光看着眼前少女的身姿, 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虚幻还是现实。
很像。
那种对敌时令人畏惧的气势,那种无论何时都无比坚定的眼神, 还有……那无人能及的剑术。
一招一式都让他浮现出曾经跟随原主的记忆。
难道说, 她真的是冲田总司吗?
打破他幻想的则是手中本体被挑飞的情景。只见总子敏锐的抓住了他神情一瞬间的恍惚,快速将刀刃穿插到对方手腕, 随即用力一挑——清光的本体便脱力掉在了地上。
“……”清光眨了眨眼睛, 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掌,显然还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来是我赢了呢。”
悠悠收了刀, 总子看着缓缓垂下头, 表情晦暗不明, 身上早已破破烂烂的清光,讽刺的挑了下唇:“明明用的是天然理心流的剑法还这么弱,真是给道场丢脸啊。”
“唔……”清光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刀子捅了好几下,忍不住反驳道:“这也没办法啊,我跟着你的时间才到池田屋事件啊,后来就再也没有使用过了!”
他像是把满心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似的一撇嘴,张嘴便说出了口。停了一瞬,才发现自己刚才竟把总子当成了真正的原主,脸皮迅速烧了起来。
倒是连刀剑不许透露历史的职责都忘了一干二净。
不过这里的总子却是早已经过池田屋事件的,也明白他说的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此二人都没有觉得那里不对,直接将对话进行了下去。
“也是呢……”总子一手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池田屋的时候确实不小心把清光折断了,后来就一直放置在屋里,原来刀剑也知道这件事吗。”
见她和自己的心情产生了共鸣,加州清光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当然了,对于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当然旧主发生的事情我也……”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一怔。
池田屋事件中,冲田先生口吐鲜红的血液,绝望的发出怒吼的片段也深深埋藏在他的心底。
尽管他对旧主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但只有这一回忆,如同扎根般紧紧纠缠着他的心,而每当他回忆起这一情景的时候,恍若昨日,让他心如刀割难以入眠。
从池田屋事件为契机,冲田先生的身体便一直不太好,一直延续到病情加深……最终年纪轻轻便……
如果眼前的少女真的是冲田先生的话,那么她的身体岂不是?!
“嗯,原来如此吗。”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总子也不介意,活动了筋骨一番后,她觉得酐畅淋漓,心情也不自觉好了许多:“嘛,实在没想到只是被炮弹轻轻一炸刀冒就断了呢,为了这件事我还去威胁了刀匠很长一段时间,结果还是没办法修复,所以才又买了安定。”
她看向清光:“说起来你跟安定的关系很好?”
清光这才从自己的妄想中走了出来,紧张的回道:“是的,因为同是冲田组的刀,交集比较多一些。”
“不过那家伙的剑法也弱得很啊。”总子的语气带了些嫌弃,却从中流露出一丝亲昵:“要好好训练哦,不要总想着偷懒,说出去可是丢天然理心流的人。”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每天最偷懒的那个人!
“是!”清光不自觉大声应了下来,随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您跟安定的关系也很好吗?”
显然他也感受到了总子对待安定的时候态度十分不同。
“嘛,毕竟是一个很自觉的奴仆。”总子简单解释了几句,忽然一勾唇,眼底溢出一丝危险:“但是竟然从一开始就隐瞒自己的身份呢,把我耍的团团转那家伙很高兴是不是,呵,真是令人不爽呢。”
她压低声线微笑着的样子极其可怕,清光不禁浑身一颤,不敢再说话了。
他仍旧在纠结着冲田总子到底是不是冲田总司,但是这个疑问只有看见安定的态度时,才能够真正解开。毕竟池田屋一事之后,安定才是一直追随着冲田先生的人,直到对方死亡。
在这之前,没办法,他就暂时持着怀疑的态度,只好先围观看看啦。
就这样,心中早就偏向于总子的加州清光默默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态度也从一开始的不满转变成了顺从。
两人一同走出场地,四面围观的付丧神们连忙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