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余蒙蒙昏过去的一瞬间,白华的瞳孔一下子收紧,将手中的白陶意抱着,一脸寒意地从书房中走出来。千荣在外面候着,立即跟上去,见魔君的脸色不好,便也不敢多说什么。一路默默地跟着魔君走到了西殿,接着见魔君将公主交给了九玲,而后便动身朝魔宫外飞去。
千荣正想跟上去的时候,白华的却头也不回地吩咐道:“不必跟来,在魔界守着便可。”
“是。”千荣拱手应下来,心中猜测,八成还是在人间的娘娘又出了什么事情了。在魔君的心中,除了那位能够牵动魔君的心肠,令魔君总是患得患失,还有别的什么呢?
似乎,陛下只要一碰到娘娘的事情,就会变得不是那么高高在上,难以接近。
千荣想着,正转身想要回去,不想却遇到了舞彩。见她好像刚从什么地方转出来,看到千荣的时候,便言笑盈盈地走过来,一身的彩衣轻盈夺目,无风自浮动,衬得她整个人都焕发出异样的夺目光彩。
“见过千荣使者。”微微一福身,女子的举止甚是优雅,好似蹁跹落在花瓣上的蝴蝶似的。
千荣的眸光一顿,对舞彩笑道:“免礼。”
“方才舞彩好像看到了魔君陛下的身影,像是朝外去了,不知千荣侍者可知一二?”舞彩缓缓地站起来,上映宛若出谷的黄莺,就连脸上微笑的表情,都拿捏得分毫不差。
若是换成了一般人,怕是要被舞彩的妖媚姿态吸引住,以为对方倾心于自己。可惜,遇到的是对灵儿心心念念的千荣。
“舞彩,你是否觉得,近来的魔君十分平易近人?就连性子也同从前不同,改变了许多?”千荣施施然笑着,眸底深深,令人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绪。
舞彩被问得一顿,不明白千荣这话何意,继而低头抬袖,只露出一双动人的明眸来,笑声娇嫩,仿佛是裹挟着暧昧脱口而出:“千荣侍者在说什么呢?魔君陛下什么样的性子,又岂是我等能够擅自评价的?”
还是不要随便说得好。这位侍者,虽然看着亲切,实际上做起事情来,却是个铁血手腕之人。舞彩并不敢小觑。
闻言,千荣的面上露出貌似叹服的神情来,很是赞同地点点头,道:“舞彩这话说得不错,依着你我的身份,却是是不能够妄自评价魔君。”
“千荣大人说得是。”舞彩娇弱如同扶风的柳,附和到了一句,笑得有些尴尬。她总是觉得千荣这是话里有话。
果然,千荣接下来的一句话,就令她彻底变了脸。
“如此,舞彩你又怎么能够以为,魔君的行踪是你能够随意过问的呢?”
说罢了这句话,千荣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挺身从舞彩的身旁走开。眼眸从后流转了一下,收回来的时候微微摇头。他本来以为,舞彩痴心了陛下这么多年,看到陛下对娘娘的用心以后,应该会收敛着些。
但是,看现在的结果,似乎也是自己猜错了。
分明,这舞彩眼中的欲望,历经时日以后,愈加的明显外露了。上一次,在娘娘回来魔界的时候,她的心思便露出来。明显得就是九玲也一眼能够看出来。
何况魔君呢?
九玲,希望你不要做出什么令自己无颜面对魔君的事情。到时候,伤了共事几万年的情分,可别怪他千荣不曾提醒过她了。
白华着急余蒙蒙的情况,因此一路急急地飞行,到了人间直奔天香楼,未从正门入,而是直接从余蒙蒙方才看风景的窗子中进来,看到榻上正在合眼安睡的余蒙蒙以后,猛地上前来,握住她的手,一言不发,满是担忧地看着。
见魔君前来,心思全然拴在余蒙蒙的身上,庞缪和君扶风也不惊动他。只君扶风派人搬了椅子来,请白华坐下。
期间,余蒙蒙的的状态并不安稳,脸色苍白,甚至是泛着青色,眉头紧巴巴地皱着。很快,她的身子也不安分起来,白华只好用手护着,怕她无意识中扭到了地下。看到余蒙蒙额头上渗出汗水来,便拿出帕子擦了擦。
很快,余蒙蒙的额头又被汗水打湿。魔君也是极有耐心地为其擦拭着。
待一方帕子都湿透了,余蒙蒙还是没有醒来。魔君见她的情不对,正要输入灵力给她来安稳情绪。而这时候,余蒙蒙的额头上七彩花的印记发出刺眼的光芒来。短促的时间过后,她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包括情绪,都渐渐地趋于安稳。
白华这才放心,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个时辰以后,余蒙蒙醒过来,睁眼便看到了白华,张口道:“我还在做梦吗?怎么会看到你呢?”
“还是,因为想你,所以产生了幻觉呢?”
余蒙蒙迷蒙的模样,无意识的自言自语表露了她内心最迫切的需求。白华温柔地捉着将余蒙蒙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开口道:“蒙蒙,本君就在这里。”
这一句话,令余蒙蒙顿时安心,笑颜仿佛是层层开放的花瓣似的,令白华看着也砰然心动。
她仿佛是经历了一场大劫,体力消耗殆尽,却撑着疲惫的嗓音,有些微弱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