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能趁此机会做个简短会面。
“犬子乃是一介武夫,如何能去做知州?此事还请司农大人千万帮忙转圜。”抓长安的指令本来就是慕容怀瑾派人传达给他的,如今因为此事出了岔子,秋铭自然要来找慕容怀瑾商议对策。
慕容怀瑾见他额头冒汗满脸焦色,伸手让他道:“秋大人稍安勿躁,先喝杯茶。”
秋铭怎能不急?这圣旨一下,留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本就不多了,若不抓紧运作,他儿子可真就要去当那劳什子的兖州知州了。但他官位与慕容怀瑾一般高,自然也不能在他面前太过失态,只得强自按下心中焦急端起了茶杯。
“关于这道升官的旨意,除非是陛下自己改变主意,否则任何人都没有这个资格和理由去劝他收回成命,这一点,秋大人应该是认同的吧?”慕容怀瑾道。
秋铭正要喝茶的动作一顿,又心事重重地将茶杯放下,道:“正是明白这一点,我才着急啊!”
“但是这个任何人中却不包括一个人。”慕容怀瑾又道,迎着秋铭不明所以的目光,他将话补充完整“让他写下这道圣旨的人。”
秋铭浓眉一蹙,问:“你是说那个太监?陛下真能是因为长安那个太监这样对我,而非是因为我昨晚阴差阳错之下坏了他的事?”
“德胜楼,不可能是陛下派长安去的,昨夜虽说他围了德胜楼,又派人去搜濮章鹏的本宅和外宅,看起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但在你到达德胜楼之前,他已经和濮章鹏达成了协议,濮章鹏送他一座钱庄一间米铺,他便不再派人去搜他的外宅。前天被抓进廷尉府大牢的吕彤海,他儿子给这太监送了几万两银子,方才已经被放出来了。这太监就是假公济私到处讹钱罢了。”慕容怀瑾道。
秋铭握拳,压抑而不甘道:“若是如此,那我秋铭在陛下眼里……”余下的话他没说出口。
“秋大人不必过于伤神,今上不钟情后宫,那是朝野内外人尽皆知的。”慕容怀瑾忽来一句。
秋铭一怔,陛下冷落后宫的确是人尽皆知之事,但慕容怀瑾此时点出这一点,其想表达的恐怕就不单单是字面意思了。他忽然想起长安那太监的形貌,身形单薄皮肤白皙,眉目秀致面若好女……难不成,这太监之所以敢这般肆无忌惮,是因为他其实是抢了后宫之宠的帝王内宠?肯定是了,否则陛下又怎会将自己的私人之物赠与一个太监防身?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慕容大人,你既知这一点,还让我去抓他,这不是坑我么?”回过味来后,秋铭有些愠怒道。
慕容怀瑾道:“我若真想坑你,又岂会给你点明这一点?原先都只是怀疑而已,但通过你这件事,却是基本可以认定的了。更何况也不是我想抓他,是太后想抓他,恐怕太后也是担心留着他会影响陛下的子嗣大计,在宫内不便下手,这才想在宫外解决吧。”
秋铭郁闷了。
慕容怀瑾见状,徐徐劝道:“这太监爱财,如此便还是有机会的。你若是怕丢面子,不妨寻个中间人先去探一探他的口风,若他同意私下与你见面,那八成便是有戏了,若他不愿,再想它法不迟。”
秋铭既然能坐到执金吾的位置上,关键时刻那反应自然是不慢的,不过略一沉思便道:“听闻这太监和钟慕白之子钟羡交好?”
慕容怀瑾点头道:“听说是有这么回事。”
“那便好办了。”他的嫡次子秋皓不是也与钟羡交好么?既寻得了合适的中间人,秋铭片刻时间都不愿浪费,作别慕容怀瑾起身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