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为了找十七,亲自下水去,寻了半个时辰。”
顾湄微怔,她心中一恸,交握的十指狠狠地揪紧了,顿了顿后,她佯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粉红的唇瓣轻轻一动:“那,找到了吗?”
“没有。”薛瑶淡淡道,“正是因为没有,他才食难下咽。”
顾湄静默半晌,她撑着下巴,目视远方,呆呆地没有言语。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为小十七难过,还是在为薛向陵。
薛向陵怎么那么傻?不过是一只猫而已啊。
可小十七也真幸福。
就是太可惜了。
可惜,顾湄这个小十七,和薛向陵注定是有缘无分的。
顾湄用力揉了揉眼睛,不想让薛瑶看到自己脸上伤怀的表情。
薛瑶见顾湄不作声,更古怪地问:“你怎么了,怎么一副要哭了的样子,我可没招你啊。”
“和你没关系,”顾湄喃喃道,“风大,灰迷了眼睛。”
说着,她又使劲拿手帕抹了抹脸。
“那我去把窗户关上。”
到底是在自个家,薛瑶可不想顾湄等会儿委屈巴巴地从自己房里走出去,那她真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关完窗户,薛瑶坐到了顾湄身边,她道:“你姐呢,你俩不是一向形影不离吗?”
被顾湄打探了那么久薛向陵的事情,薛瑶也意思地问了回去。她早就在奇怪,怎么今日顾浈没一起来。
提到顾浈,顾湄脸上的神色终于变了,她道:“长姐,她感染风寒,母亲让她在府里多休息。”
说着说着,顾湄慢吞吞扫了薛瑶一眼,低声说:“我生病的时候,仿佛听到了你和我长姐,在吵架。”
“哟,”薛瑶兴致勃□□来,她道,“你耳朵够灵的啊。”
“都听到什么了?”薛瑶问。
看样子,薛瑶是伸长了脖子打算瞧热闹。
顾湄也不瞒她,这本来也是自己来淮阳侯的第二个原因。除了探望薛向陵以外,顾湄还想找机会套套薛瑶的话。
从前,她和薛瑶说话的时候,总有顾浈或者许多别的外人在。顾湄想知道,薛瑶到底为什么会觉得顾浈恶毒。
于是顾湄把她听到的“恶毒女人”的事情,半真半假地讲给薛瑶听了。
薛瑶漫不经心地砸吧了两下嘴巴,她歪头,似笑非笑的打量顾湄:“这不像你的作风啊。以往我与顾浈吵架,你从来都是无条件帮她,现在,为什么要来问我?”
“莫非是你生病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薛瑶眯细了眼,她这动作,像极了薛向陵。
顾湄本能地心虚了半拍。
片刻后,她才挺直腰杆——不对,她心虚什么,她又没做错事!
顾湄很快否认:“没有,我只是问问。”
薛瑶轻哼,也没揭穿顾湄:“听我哥说,你的病不是偶然染的,你最好注意一下,说不定,就是你那长姐的功劳。”
顾湄瞳孔微缩,没有答话。
薛瑶道:“知道你不喜欢我,既然套完了话,你可以走了。”
顾湄微微侧头,看向薛瑶。
薛瑶也不闪不避,她扬头:“干嘛?”
顾湄长着一双杏眼,看人时,总不免水汪汪的,这或许也是小时候的薛向陵喜欢欺负她的原因之一吧。
顾湄道:“我没有不喜欢你,是你先不喜欢我。”
薛瑶撇嘴。
顾湄垂首,继而道:“你总说我傻,这也罢了,你还老嫌弃我胖。你平日里瞧着最心高气傲,根本不屑与我们玩耍,还喜欢恶人先告状,说是我们不喜欢你。”
顾湄的话讲起来不如何有力道,软绵绵地,可偏偏有股绵里藏针的感觉,薛瑶险些被气歪了嘴。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胖了?”薛瑶不服气道,“我从没当你面说过。”
顾湄心想:你在我死后,当着我尸体时说过。不过这话,自然是不可能与薛瑶说的。
她道:“你虽没说,可你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你人不坏。”当胖橘的时候,顾湄就看出来了,薛瑶心地还是善良的。有几次小十七调皮打翻了薛向陵书房里的东西,薛向陵虎着脸,罚它不许吃饭,都是薛瑶偷偷地匀点吃的给它。
当然,薛向陵对此事是假装不知,其实完全默许了薛瑶的做法。
薛瑶道:“我本来就不坏。”
“行吧,看在你今天开窍了的份上,我再免费送你几句话好了。”
薛瑶侃侃而谈说:“忠厚老实人的恶毒,像饭里的砂砾,或者出骨鱼片里未净的刺,会给人一种不期待的伤痛。”
顾湄睁大眼睛,她好奇道:“??出骨鱼片是什么?”
“一种吃的,这个不重要。”薛瑶摆摆手,“而且,说出来你也不知道。”
顾湄:“……”
她本来对薛瑶为数不多的好感,似乎又在慢慢减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