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蓝抽了下嘴角。
这关注点不对啊。
他这么牵着大红的手,大家居然都没看见?
“都好都好,囡囡以前就在王府诸国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什么不适应,皇室里也没人敢为难她,王爷护着呢。咱主子可是把囡囡当成心肝宝贝疼的。”魏蓝边笑,边把牵着的手举到面前,晃啊晃。
看见没?
看见没?
柳家人,“……”
“总算有人把这个二货收了,红姨,你辛苦了。”柳知秋摇头。
魏蓝当即瞪眼,“什么二货,什么收了,知秋,敢干架么!”
柳知秋抬头望天。
跟蓝叔干架,他傻了么?
蓝叔二是二,拳头真不是吃素的。
柳家人纷纷失笑,惯了魏蓝的跳脱性子。
柳老婆子跟陈秀兰、杜鹃上前,把冷着脸却面皮煞红的魏红给拉了进去。
“你们两个年级不小了,以前看你们整天打打闹闹的,我们还愁呢。性子可好,总算修成正果了,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柳慕秋也凑过来,“红姨,你跟蓝叔定下日子,我给你绣嫁衣!”
“对,嫁衣得要,咱也好好拜个堂,定名分!”魏蓝乐得眼睛都没了。
“要什么嫁衣,刀口喋血的,不拘这些,简简单单办个仪式就行了。”魏红道。
她跟魏蓝都是孤儿。
实际上隐卫营的所有人,都无父无母,孑然一身。
能有个家,已经是以往不敢想的。
做这一行,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营里兄弟姐妹为了不拖累别人,成为隐卫那一刻起,就没想过日后有一天,与人携手成家。
现今她跟魏蓝能退下来,是王爷恩典。
只是以后,他们不能再出现在隐卫营了。
“怎么能简简单单?”老婆子一声喝,打断了她心头酸涩,“咱柳家大院的人,成亲断然不能简单了事。终身大事一辈子就一次,怎么的也得办得风风光光,你们不知道,村子里大家伙的其实都等着喝你们俩的喜酒!”
“可不是,既然你们决定定下来了,亲事就交给家里操办,你们只要等着成亲拜堂就行,其他的别管了!”老爷子笑得畅快,眼里尽是欣慰。
好啊,家里年轻辈的一个个都有着落了,他们老的看在眼里,心里高兴。
老人盼什么,不就盼家庭和睦,盼着小辈们立业成家么。
俩老开了口,陈秀兰跟杜鹃也商量上了,“家里已经给知夏跟囡囡操办过亲事,这方面流程咱们已经熟悉了,采买成亲用品就交给我们两个,大林二林负责酒席宴请,至于新房的布置,就交给知秋跟慕秋,还有嫁衣,也交给慕秋吧,她绣活好,一两个月的功夫,应该能把嫁衣弄出来,喜被枕套那些小活计,寻村子里婆娘就能弄好。”
“小老儿别的本事没有,选酒在行,喜宴上用的酒,我来挑,就去酒坊里挑味道最好的!”酒老不甘寂寞,揽了差事,顺便给自己谋点福利。
就着亲事,柳家人议论得热火朝天,连酒老都加入行列,反而两个当事人成了最闲。
没他们能忙活的事,真的是只需等着拜堂。
魏红眸子微张,常年冰冷的眼眸,暖色极速涌动,晕红了眼眶。
魏蓝嘴巴惯是会说的,此时竟然也沉了声息,用力揉鼻子,才把突然涌上来那股涩意揉去。
他们是外来人,也只有柳家这样的人家,会将他们当成自家人来操心。
感情全无作伪。
想了想,魏蓝转身跑回房里,回来的时候抱着个陶罐子,一股脑塞到柳老婆子怀里,“老夫人,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银票,还有些金元宝,成亲采买办酒宴就用这个,应该够了。”
“哎哟喂,我看看!”柳知秋立即把脑袋凑过去,翻出陶罐子里的东西,银票有一沓的,金元宝也有十来个,把罐子塞得满满当当。
知秋眼热,“蓝叔,你卖烧饼能赚这么多钱?”
“那是,叔的手艺不是吹的,都成招牌了!要不是来了柳家大院,叔还没那么快收山,顾客不让啊,哈哈哈!”
魏红踹出一脚,把狂笑的男子踹了个马趴。
真有脸说。
卖烧饼卖出几万两?
可使劲儿吹!
屋里,说说闹闹,笑声不绝于耳。
有过两回办亲事的经验,这次柳家人动作特别快。
几天功夫,东西基本就采买齐全。
马车托着东西回来的时候,不少村民跟过来凑热闹。
柳家大院里大红大蓝要成亲的事情,早在第一天已经全村皆知。
对这桩亲事大家伙都喜闻乐见。
平时村子里人没少见红蓝斗。
经常从院子打到房顶,又从房顶打到各家菜园子。
现在连村子里的狗,看到两人打架时都不叫了。
看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