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爷子发了会愁,发现身边宝贝孙女儿不见了,惊得差点仰头栽到后面水渠里。 等看到小孙女在水渠口玩水,才松了口气,走过去,“囡囡,不要玩水,衣裳湿了容易着凉。” 柳玉笙扬起笑眯眯的小脸,“玩,玩。” 边说,小手在水里边拨来拨去。 软软的奶音跟灿烂笑脸,驱散了人们心头几分沉重,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 “小娃儿都爱玩,让她玩嘛。” “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还能看不住一个娃儿呀?” “都说小囡囡有福气,让她在这里多玩会,把福气也分给我们一些,哈哈哈!” “一群胡咧咧的。”柳老爷子笑骂一句,挽起裤脚下水,“囡囡,看爷爷给你捉泥鳅!” 周围又是善意的哄笑,柳大林柳二林陈秀兰在田里也笑得略带无奈。 老爷子出来,其实就是为了陪囡囡玩的吧。 柳玉笙蹲在田埂上,看爷爷真个认真捉泥鳅的样子,圆圆的眼睛笑成弯月。 估摸着时间,就拉了老爷子的裤腿,小手随意往别的地方一指,成功把老爷子带离水沟。 他的伤势虽然好了,到底伤重初愈,且年纪大了,长时间弯腰弓背对身子不好。 在田地里呆了小半日,准备回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 离开的时候,隐隐听到后面的人惊呼。 “诶!你们有没有发现,稻苗比起早上好像更精神了点?” “看着还真是呢,禾苗叶子亮油油的,有精气神!” “我这也是,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总觉得稻穗更加饱满了点。” …… 柳玉笙骑在亲爹脖子上,小手抓着他的大耳朵,蹬着小短腿喊,“得得得、驾!得得得、驾!” 生生把亲爹的耳朵当方向盘使,左扭右旋,支使得柳大脚下走出了s形。 把柳老爷子几个笑得直打跌。 秋风拂面,吹来的空气里夹带着乡野清新宁和的气息,围绕在身边洋洋洒洒的笑声,把柳玉笙的心涨得满满。 让她的家人永远欢笑,这样就好。 七日后,天气依旧炎热,尤其是午后烈阳高照,人走在外面,迎面便是一阵阵的热浪。 立秋已过,气温也没有降下来。 青河的河水已经见了底,这对依靠青河水灌溉庄稼的农户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 整个杏花村都弥漫出紧张凝重的气息,每个人脸上,都染着化不开的愁容。 柳家也是一样,大人们少了笑容,背地里都在唉声叹气。 到了第十日,田地里的水彻底干涸,开始出现裂纹。 站在田埂上,看着满目裂土,柳老爷子眉头一拧,拍案,“不等了,明天就开始抢收!” “等等!爹,你看!”一旁柳大林手里捻着几粒稻谷,憨厚的脸上盈满激动,“爹!熟了,成熟了!” 飞快从稻穗上抓下一把稻子在手指间碾压,柳老爷子表情慢慢龟裂。 以往这个时候,稻子最快也才刚刚凝浆,要成熟至少还要十几二十天的时间! 可是手里饱满硬实的手感又在在告诉他,稻子成熟了! 而且米粒比以往更加的大粒饱满!抖着手把稻壳搓开,看着掌心里莹白透亮的大米,柳老爷子久久发不了声。 “爹,能收了,现在就能收了,而且看情形,还是丰收!” 这边的情况很快传到周围村邻耳里,全是急忙慌的扑到田地里,抓起稻谷查看。 “真的!真的成熟了,能收了!” “没糟蹋,没糟蹋……老天有眼哪!” “快,脚程快的人回村里吆喝一声,让大家赶紧收割!免得继续放田里晒成瘪谷!” 凝重悲怆在此刻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喜悦。 激动的笑声荡满田野。 田地里稻谷成熟的消息一夕传遍整个村落。 这一天,弥漫在整个村庄的压抑被欢欣鼓舞驱散,田野上人们收割稻子热火朝天。 柳玉笙坐在院子门口的门槛上,小手撑着脑袋,听清风送过来一串串欢笑声,小嘴上扬。 青河另一边,是下坡村的田地。 隔着一条河流,能清楚看到这边热闹的景象,能清楚听到张扬的笑语。 这出奇景,让人不可置信,河岸旁汇聚越来越多的下坡村人看热闹。 看热闹的同时,个个脸色难看至极,对杏花村又羡又妒。 “怎么回事?为什么那边的稻子能收了?” “咱们堵着河道,他们比咱们还要早缺水四天!再看看咱们的田地,干裂成旱田,稻穗上有一半都是瘪谷,他们怎么可能情况比我们好!” “说不定人家是狗急跳墙,为了减少损失提早收割呢?” “提早收割能笑成这样?靠河边上那几块田里,人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分明是丰收!” 下坡村村长安财脸色沉沉,眸光晦暗,“去打听打听,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能让稻子提前成熟!”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 同样的田地,同样的稻苗,共用同一条河水,而且他们下坡村在水源方面还占据了优势,不可能结果截然不同! 就算是有不同,也该是下坡村的情况好过杏花村! 很快,就有人挤到他身边,“村长,我找他们村子里人打听了,他们田地确实丰收,但是具体怎么回事没人知道!” 顿了下,略显犹疑,“不过他们那边私下里现在流传一个很荒谬的说法……” 欲言又止。 “什么?”安才眯起眼睛。 “听说之前他们的情况也很糟糕,所有人都作了欠收的准备……十天前,他们村一个小娃娃去了田地里玩,从那天之后,田里的稻子长势就开始奇怪,明明供水不足,却长势极好。他们说那个小娃娃是、是福娃娃,把福气带给了整个杏花村……” “荒唐!一派胡言!” 安才脱口呵斥,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