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这些话便不必说了。若命中注定无子,那也是我的子孙福薄罢了。”
庆藻轻轻咬住嘴唇。
便是阿哥爷不肯直说,她又如何能不明白,阿哥爷不肯纳妾的缘故,就还是忘不了翠鬟呢?
可是那翠鬟却也是个烈性的女子,任凭她亲自去劝,竟都不肯屈就。
翠鬟越是这样,却也叫庆藻心下越是生出喜欢之意。由此更能证明翠鬟那姑娘,心乃高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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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帝又在“奉三无私殿”,赐皇子诸王等宴。
便在这宴上,永璇也察觉到了诸王的目光有些不对。
他回想起昨晚庆藻所言,虽说心下有些准备,却直觉还是有哪儿不对劲。
——女人们有生就长舌的,愿意婆婆妈妈议论这些事儿的,可是眼前这些都是兄弟、叔伯、子侄,一帮大老爷们儿,也至于要嚼这个舌头去么?
可若不是因为此事,诸王们那般的眼神儿明里暗里向他瞟过来,又会是为了何事去?
涌现心下不安,宴会上也是食不甘味。
恰好见怡亲王弘晓起身离席,永璇便也急忙跟上去。
叔侄两人到了背人的地儿,永璇急忙给弘晓行礼,“怡王叔快救救侄儿。侄儿都快被今儿这宴会上的哑谜给折腾稀了。”
弘晓左右瞧瞧,轻声叹了口气,“在你与福晋成婚之前,曾与一个官女子有过私情?”
永璇心下咯噔一声儿。
这事儿怎么又宣扬起来了?
永璇虽想保护翠鬟,可是弘晓不是外人,这会子他若想弄明白前情后果便不能再瞒着弘晓。
永璇这便深施一礼,“不瞒王叔,侄儿确曾钟情一个官女子。倒不知王叔是听见什么话儿去了?”
弘晓叹了口气,“都说你即便已经成婚,却对那个官女子不肯忘情,这便都未曾与你福晋真正合卺,故此才成婚的日子也不短了,竟然还是没有个一男半女去的。”
永璇两耳嗡嗡轰鸣。
“王叔是从何处听见这话儿的?”
弘晓便也是叹了口气,“还不是我那侧福晋、你母亲的堂妹金氏从那班女人那听来的?”
弘晓与永璇相差二十几岁,为叔侄辈,却是关系极好。两人除了性子相投,都是能文能诗,俱是颇有名仕风采之外;在永璇与尹继善家结亲之前,还有一层关系,就是弘晓的侧福晋金氏,乃是淑嘉皇贵妃的叔叔常明的女儿,故此永璇算是弘晓内亲、外亲的双重侄儿。
永璇深吸一口气,“是姨妈她从宗亲福晋们那儿听来的?”
弘晓拢了拢袖口,“这些老婆舌,自是女人们扯的。可是坏就坏在,哪家没有女人呢,这便家家的爷们儿都从枕头边儿上听见这话儿了。他们自是没脸与你当面问去,这便都盯着你看罢了。”
永璇攥进拳头,“王叔和姨妈可还能追根溯源,知道这话的由来?”
弘晓叹口气,摇摇头,“那班女人你还不知道么?什么话一旦传开,早不知道被多少遍添油加醋去了,这便更没法儿追根溯源去了。”
一句话,哪怕只经过一人转述,那都会变了个样儿;就更何况中间可能已经隔了几十人去了,自然就更没办法找到这话原本的模样去了。
弘晓盯着永璇,“这会子你与其费那个事还要去追根溯源,不如还是专心想想,你接下来该怎么办吧。总归你与官女子有私情这事儿,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
永璇幽幽抬眸,“姨妈那边可听说那官女子是谁了?”
弘晓又捋了捋衣袖,“这话自然在这个时候儿忽然就决堤而来,自是那宫里如今正是鲜花著锦、烈火烹油之时。”
永璇一闭眼睛。他明白,翠鬟的身份已是露出来了。
弘晓瞧永璇的神色,也是叹息,“都说那宫里的官女子不安于室,已是门风。且不说如今的瑞贵人便是从官女子进封的,便连令贵妃自己当年也是孝贤皇后的官女子除此之外,还听说有个已经出宫去了的官女子,在皇陵村,竟然还与个太监双宿双栖的。”
永璇都被惊得一个踉跄。
“她们竟然连这等恶毒的话都说得出来?”
当年二妞与毛团儿出宫的时候儿,永璇的年岁还不大,又是深居简出的,故此他对这事儿倒是不甚明了。这会子听起来,只觉是有人故意在往令贵妃的宫里泼脏水去。
弘晓却眯了眼睛,“无风不起浪。你姨妈与我说起这话儿,就是想让我帮帮你,别叫你这回吃了大亏去。我这便也托人打听了令贵妃宫里从前的往事去——听说,当年的确是有个官女子和太监一起出宫去的。”
“说起来那个官女子是令贵妃宫里的掌事儿女子,太监是令贵妃宫里的首领太监,本都是令贵妃身边儿缺不得的人,可是忽然就在正当用之年,就那么莫名其妙出宫去了;而且,两人果然是前后脚一起走的。”
永璇已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弘晓拍了拍永璇的肩膀,“这回的事儿,怕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