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是在拉文纳自夸自己是四境主宰的瓦伦提尼安在阿提拉近在咫尺的时候突然沉默了,这个家伙,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毛病再一次犯起。
当然,人们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怯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可能是霍诺留时代,罗马的元老院就已经对奥古斯都失望透顶,毕竟现在瓦伦提尼安跟霍诺留相比还真的没有太大的差距,至少是在昏庸的方面。
攻破米兰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亚平宁的各个大区与城市,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不知那个时候一睁开双眼,阿提拉就已经在城外站着了。
没有人愿意重蹈米兰的覆辙,当然罗马人也清楚的知道曾经的经验教训,他们清楚地认识到坚固的城墙并不能够阻挡住阿提拉,只有强大的野战军团还有出色的指挥官才行,可是军团还有指挥官,他们都在哪里呢?
罗马城中惶惶不可终日的可不仅仅是那些元老院中的杰出者们,教廷当中对于这位根本不信基督的异教徒颇为头疼。
埃提乌斯迟迟没有支援中央的消息,也不知道在卢迪南干什么,利奥也是从拉文纳而来的廷臣口中得知因为瓦伦提尼安莫名的自负让埃提乌斯几乎与瓦伦提尼安决裂。
埃提乌斯可不是一个喜欢发脾气的人,如果连他都发脾气了,恐怕埃提乌斯的高卢援军是不可能来的。
利奥必须要想一个更好的办法来,这个时候他就想到了远在君士坦丁堡的卢迦,现在内部已经再也找不到有胆量跟阿提拉对抗的军官了,他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做出如此决定。
他递交给卢迦的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伟大的东部罗马的奥古斯都,现在阿提拉忘记了当初战败的耻辱,重新踏上了罗马的土地,他的马蹄带着烈火,所到之处尽是火焰跟毁灭,哪怕是米兰那坚固高大的城墙都不能够阻挡住阿提拉战马的马蹄。阿提拉一边肆意驰骋,一边制造浓烟遮天蔽日以阻挡住上帝的双眼,让上帝不能清楚地看到凡间的一切,他又指使着士兵们大声怒吼,震耳欲聋的嚎叫声掩盖住了上帝的耳朵,让他不能够听到永恒之城中最为纯洁虔诚的信徒对他的祷告,所以,我的朋友,我请求您出动位于君士坦丁堡的军团,并且向上帝诉说此事,乞求上帝的怜悯,并速速派来军队支援罗马,让其免受狄多的王国的覆辙。”(狄多的王国,意思就是迦太基。)
然后利奥派遣罗马最快的马将书信送往港口,又用最快的船朝着东方而去。
眼看着阿提拉的军队马上就要越过台伯河了,那不勒斯大区的军队却迟迟没有集结完毕,这并不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钱财跟军备,而是中央野战军不仅仅是军官还是普通的士兵,他们都没有勇气面对阿提拉的铁蹄。
匈人大军正以肉眼能够可以看到的速度夸过台伯河朝着南方挺进,这下瓦伦提尼安可慌了神,他下令整个拉文纳进入紧急状态,全部金钱跟木料,石料都用来加固城墙还有制备军备,为的是能够让瓦伦提尼安自己看起来更有一些底气吧。
半个月的时间,很难想象利奥安排的信使能够昼夜不停地讲书信从罗马送到了君士坦丁堡。
亲眼见到教皇的求救信的时候,整个议事厅都已经炸开了锅,现在,以因诺宾德斯和阿提林耐乌斯为首的主线派彻底占据了上风。
教皇大人都亲自开口了,为了基督世界的完整跟永恒之城的绝对安全,出军是民心所向,只要再一次打败阿提拉,那么就能够在整个罗马世界乃至基督世界确立至高无上的地位,很可能就将卢迦推至神坛跟奥古斯都屋大维齐名。
哪怕是军官们跟政客们吵得唾沫星子横飞,卢迦坐在王座上依旧是一言不发,就这么任由他们争吵。
坐在一旁的李基尼娅频频看向卢迦,并且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她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不知为什么,卢迦在这段时间越来越沉默寡言,全然没有了过去的模样。
作为一个中间人,卢迦不能够站在眼下对立的两个方面,他该站在全局思考,哪怕是利奥的求援信都不能够让他丧失清醒地判断意识。
“恺撒,这叫问题,让您来决断吧!”
眼看就因为此事争吵地口干舌燥约维安自己也没有了力气,可是对于眼前的主战派,他是没有任何说服的余地,索性大手一挥,请出了坐在那里的卢迦。
当听到呼唤的时候,卢迦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的抬起头,望着眼前的众人,他们同样也望着卢迦,都想要看看卢迦能够选择哪一方面。
“现在确切知道阿提拉南下的目标吗?还有,他们有多少人?”卢迦不紧不慢地问因诺宾德斯道。
“应该是罗马,恺撒,根据共享的消息来看,阿提拉的军队到此不下四万人。”因诺宾德斯不暇思索地回答道。“毕竟当初盖萨里克进攻的也是罗马城,那里是帝国的象征,攻陷了罗马就是给帝国无上的耻辱,所以阿提拉必然会优先进攻罗马。”
“永恒之城永恒不灭,可是再短短几十年再度陷入危机。”卢迦手指敲打的扶手发出冷冷地笑声,“看来重新修建城墙是非常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