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人后续的骑兵向高地的两侧包抄,像是一张血盆大口一般迅速扩大,将中间的阿兰骑兵包围。 阿兰骑兵三三两两招呼着,他们挺起骑枪与骑兵剑,朝着包抄过来的匈人骑兵发起了反冲锋。 匈人骑兵此时拿出了复合弓,对准直扑过来的阿兰骑兵泼洒密集的箭矢。 阿兰骑兵身上单薄的羊皮根本不可能防护住粗铁制成的箭头,中箭的骑兵成片地倒下,后续的家伙们还是想着奋力一博。 高地下方,列成数列的弓箭手们张弓搭箭支援起在高地上鏖战的阿兰人。 一波接一波的箭矢让背对着他们的匈人骑兵不断中箭落马,可是很快,他们就被阿提拉发现,紧接着,如同雨点一般的箭矢从天而降,让毫无防备的弓箭手们措手不及。 很快,惨烈得伤亡让弓箭手们不得不撤退重新休整。 对面,阿提拉麾下的大军已经有相当一部分渡河而来。 “罗马人在左边,哥特人在右边,中间的都是些阿兰人,法兰克人,还有伦巴第人,看看吧,都是什么人。”阿提拉望着眼前这么如同海啸一般大军忍不住冷笑连连,身后的众贵族军官们正严阵以待地听候他的发落。 “去,命令我们的骑兵们,他们竟然堂而皇之的将自己最为薄弱的军队成列在最中间,那么,我们就告诉罗马人他们的部署到底有多么愚蠢,毕竟在现在的凡世,还没有能够彻底战胜我们的人类!” “轰隆隆…” 只看到上岸的匈人骑兵挺起骑枪,成群结队的如同破碎海浪的战船一般。 还在前进的阿兰人与法兰克人的士兵看到眼前浩浩荡荡的匈人大军正以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呼啸而来。 他们招呼着在一起组成了一道盾墙,用着简陋的木制盾牌,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匈人骑兵。他们每个人脸上写满了恐惧,甚至颤抖的嘴唇说得最多的就是“圣母玛利亚”了。 法兰克人学着罗马人笨拙地组成一道防线再最前端,后面阿兰人伦巴第人的士兵手持双手战斧与短矛。 面对蛮族联军组成的密集阵列,无所畏惧的匈人骑兵仗着他们战马前部套着厚重坚不可摧的马甲,肆无忌惮地冲撞在野蛮人那脆弱不堪的盾牌上。 “咔咔咔…” 成群的匈人骑兵撞在盾牌上,人的怒吼加上战马的嘶鸣。 法兰克人挺起的长矛被匈人战马胸前厚重的马铠弹开,自己手中的盾牌竟然脆弱得不堪一击,在战马的冲撞下破碎成渣。 幸幸苦苦组成的防线在冲撞的那一瞬间,法兰克人组成的防线就被匈人的骑兵生生撕裂。 双方碰撞在一起,无法固定的匈人骑兵更像是敢死队一般有去无回。 “剑光闪过,切不可被爱恋、虔诚的念头所动,就连想到父亲的面庞,都不能让尔等动摇”——尤利乌斯.恺撒。 正如同恺撒当时所说,真正的战斗开始,不会像是浪漫小说的主角一样总是得到庇护,并且活下来将战场的惊心动魄讲述给后人听。 如果不竭尽全力地厮杀,那么下场将是必死无疑。诚然,位于突击骑兵最前列的匈人骑兵更是再清楚不过他们的处境。 他们就是一次性的消耗品,所以在冲撞的那一刻他们从战马上撞飞落地,或是直直地撞在后面架起的长矛上。 可是到底,他们的牺牲给眼前的蛮族军队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匈人骑兵的速度如此之快在撕碎法兰克人的防线,让后面挥舞着斧头与大剑的阿兰人与伦巴第人竟然没有挥砍下去的时间,就被飞驰的战马撞翻在地或是被巨型的“箭矢”直冲过来撕裂头部或是胸口,仰面倒地。 本身就不属于同一民族的各个联军此时更是乱作一团。 没有统一的指挥在人海当中如同一座座微小的孤岛盲目,四下张望而不知所措,或是三三两两组成一个小小的战斗团体,在极度危险的战场中央保命并且试图反抗随时挥舞着马刀过来的匈人骑兵。 匈人的集团式冲锋很快让罗马联军的中部军阵变得异常混乱,法兰克人与阿兰人失去了原来的阵型,一个接一个地倒在来回穿梭的匈人骑兵刀下。 “他们果然进攻最为薄弱的中军!”马列尼乌斯站在了卢迦的身后,他看着现在的战场忍不住摇头叹息接着说道:“真是可怕啊,如此多的人竟然没能挡住匈人的冲锋。” “乌合之众!”卢迦这时候看着眼前的混乱军阵,他的眼睛微张,狠狠地说道。 “恺撒,要不要现在就去帮帮他们?”马列尼乌斯担心这样的打击会让混乱不堪的蛮族军队军心动摇并且承受不住压力而溃散,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问竟然招致卢迦坚定地摇头。 只见卢迦接着说道:“他们就是炮灰,总我们的士兵去支援炮灰,完全是没有必要的牺牲,让他们自己的首领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兴许他们能够自救,兴许又不能!” 看来卢迦是选择冷眼旁观了,他也这么做了。 “命令士兵们不要停留,继续前进!” 接着,只看到卢迦回过头来目视前方,给士兵们下达了一道死命令,战车缓缓地跟随着庞大的军阵继续前进,完全没有在乎到近在咫尺的混乱。 “他这是干什么?” 看到中间被匈人掀翻了天,可是罗马人竟然像是没有看到的一样继续前进,狄奥多里克远远地看着,他面露疑惑,不知道如何解释卢迦此时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父亲…” 托里斯蒙也感觉到不可思议,他侧过头来小声询问狄奥多里克,但是被狄奥多里克挥手示意停下。 “罗马人既然选择前进,那么我们也选择前进。”狄奥多里克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