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野蛮人停下了进攻的脚步,他们的眼里看到的总是那占据着整条街道呼啸而来的银白。 街道上的碎石子被沉重的马蹄声践踏地微微颤抖,同样颤抖的还是蛮族士兵的内心,他们看着越来越近呼啸而来的银白两腿发软,冷汗连连覆盖住早已经变得苍白的脸。 “我的天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哪怕是躺在街道的一角,沃克里克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色到底是什么,他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军队。 “跑!快跑!” 就在这帮白银的骑士挺起骑枪怒吼着扑到眼前时,他们这时候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再想招呼着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战马的嘶鸣声,骑士的怒吼已经盖过了他们的尖叫,瞬间,只听到剧烈地碰撞声响起,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冲撞下得以幸存。 野蛮人的队伍被抱团冲锋的骑兵冲得七零八落,密集的骑枪撕碎了不知道多少尖叫逃跑的野蛮人,沉重的马蹄也不知道将多少人跟尸体踏成肉泥。 沃克里克就这么如同一具尸体般躺在一旁,冷眼旁观着眼前戏剧性地转变,刚刚还怒吼着说完杀尽城中罗马人的蛮族,顷刻之间在践踏之下失去了本来的模样。 这支不知从何而来的骑兵不断从沃克里克的面前经过,他们身上的银白全部是因为战马与人身上沉重的锁子甲与板甲拼接在一起。 无论是人还是战马,他们浑身都披挂着沉重铠甲,甚至都看不清他们的脸,这是沃克里克从来没有见过的这样的军队。 也难怪这帮野蛮人会见到这番情景如此恐惧,他们被这浑身披挂铠甲的骑士吓倒,被生生冲散。 战吼声停下,取而代之的是尖叫跟哭喊,前面的士兵为了活命拼了命地想要往回跑,后面的却还在盘算着砍下一个罗马人的脑袋而不顾一切地向前冲。 双方就在桥后的街道上挤成一团,前面往回撤的士兵在哭喊着,后面往前冲的士兵在怒吼,双方争吵地不可开交的时候。 罗马人的骑兵从后面杀到,这帮银灰色的骑士,哪怕身上与马甲上布满了野蛮人的鲜血。 这反而让他们看起来更像是嗜血的魔鬼,骑兵们再一次加快了速度,他们怒吼着,挺起沾满鲜血与碎肉的骑枪狠狠地撞了上来。 “轰!” 就像是一根巨大的撞槌敲碎了已经残破不堪的墙壁,那碎裂的“石块”哀嚎着、尖叫着坠落在河水中溅起大量的水花。 “怎么回事?” 看到自己前线的士兵竟然全线溃败,从阿提拉的脸上写满了惊讶,他感觉到不可思议,非常不可思议,难道罗马人还有后手吗?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我的王,罗马人的援军来了。” 他麾下的部将来到他的车驾前,小声将这个并不算是好消息的消息告诉给阿提拉。 “他们来了多少人?” “成千上万,如同洪水一般袭来,越来越近了。”这个部将不知道如何形容给阿提拉,他还是用他所能够说出来的最简单的词汇向阿提拉汇报着现在具体的情况。 “算他们走运。” 阿提拉轻叹着说着,用着自己手中的剑鞘狠狠地敲打着脚下的木板,发出“砰砰”地声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一点点地宣泄出自己内心的不甘,作为一个王者不能说出口的不甘。 “都是谁?” “弗拉维斯.卢迦,弗拉维斯.埃提乌斯。” 阿提拉的双眼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整个人的汗毛树立,像是准备好战斗的公鸡,双眼紧盯着前方被打得落花流水的蛮族部落。 “我的王,是不是,需要我们去帮助他们…” “不需要,我的朋友。”阿提拉冷冷地说道:“看看他们的神明能为他们做什么吧,我们现在必须要离开这里,不可能让四周坚固的城墙成为困住我们的囚笼。” 说完,阿提拉的马车缓缓调头,他麾下的士兵们也冷冷地看着在水中挣扎的野蛮人,而无动于衷,最终跟随着阿提拉的车驾缓缓退出奥尔良。 最终,大量全副武装的弓箭手站在河的两旁,他们张弓搭箭,对准还在河水中苦苦挣扎的野蛮人。 “看看吧,这就是入侵罗马的野蛮人应该受到的惩罚!” 军官们大声鼓舞着士兵,率先松开紧绷的弓弦,紧接着,士兵们纷纷怒吼着松开弓弦。 只听到弓弦的绷弹声如同被拉扯断裂的树木,无数箭矢顷刻之间从四面八方呼啸而出,这宛若地狱的冥河一般无数惨叫与哭喊充斥其中,整条河变成了血色,浮起尽是已经死去的尸体。 现在野蛮人退却了,严格意义上说,是阿提拉退却了,奥尔良最终保住了。 坐在街角上,沃克里克似乎总是被人遗忘,看着来来往往的士兵,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伤痕累累的功臣,哪怕是递上一口水。 他也选择沉默,没人知道他此时内心是多么失落的,他也只能安慰自己:或许他们需要在乎更大的问题。 “恺撒,阿提拉退出了奥尔良,朝着北部退去了。”沃克里克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他连忙循声望去。 一片被清空的街道上,一个身穿铁质的灰色分段式铠甲,肩披着灰色的狼皮披肩,身后挂着厚重且华丽的紫色长披风的罗马人在阿乃努斯与埃提乌斯还有众军官的簇拥下不紧不慢地走着,身旁传达消息的军官在向那人说着什么,他们与沃克里克相隔着一队士兵,几乎是从沃克里克的面前经过。 “恺撒?”沃克里克微微复述着,刚刚向这个装饰华丽的罗马人称呼“恺撒”,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奥古斯都。 “他是谁?” 沃克里克忍着疼痛站起身来,询问身旁的士兵。 “恺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