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雅典的总督府,这是一座古典的白石建筑,还是几百年前没有被罗马人征服时候的风格。因为罗马人敬畏希腊文明,所以对于同根源的优等文明尽量保护而不是像对待野蛮人那样肆意践踏破坏。这里被怀旧的贵族或者总督们时不时地抽出钱财维护,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如新,这可是一件不小的成就,至少是雅典本地贵族们的骄傲所在。
同样是对文明的尊重体现在台下的贵族们,他们身穿希腊式长袍,就像是向以前的争论那样正坐在其中空旷的大厅里面的一张大圆桌,他们对面而坐。
说是宴会,没人会想到他们竟然是在这里,希腊贵族们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桌面,面面相觑,不懂这么做寓意何为。
紧急汇集而来的贵族们忐忑不安的坐在石制的座位上,在卢迦还没有到来的时候他们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喂,听说他们在抗击阿提拉的时候被打败了。”
“你是听谁说的?”
“这还听谁说?不被打败,那么到这里来干什么?现在的统军将领全是一群废物,看看阿提拉现在得意的模样,就算是一个奴隶上去统帅军队也不可能成为这般模样。”
“不要胡说,那个人可是狄奥多西的儿子!”
眼下的局势只要不是个傻子就能够看得出来,色雷斯野战军应该在马其顿行省构建防线抵挡匈人大军的,可是他们竟然在这里出现。
激烈的讨论在大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嘎然而止,所有人都望着大门洞开的方向。其中闪过一个人影,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整个大厅安静地诡异,所有人都像是石化了那般一动不动,静静等待着站在门口的那几个人影。
“看来都来齐了,是吗?”面对这样大的场面,卢迦自然是见怪不怪了的,他微笑着,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冲着身边的阿尔勒托点头。
阿尔勒托表情是说不出来的尴尬,他不清楚卢迦这到底是怎么想的,如今马其顿行省岌岌可危,匈人大军大敌当前,他竟然带着一整支军团来到雅典骗吃骗喝,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正在阿尔勒托迟疑的时候,卢迦就已经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他成了众人的焦点,所有贵族的目光都顺着他的移动而移动,没有人敢低声细语、交头接耳,他们都认为自己是看客,就来看看这个狄奥多西的养子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哪怕是一顿美味的大餐,或者是埃德萨的美酒。只要是享受,他们都会乐意花费一些可有可无的时间来听这个家伙的款款而谈。是啊,谁会在乎这些有的没的的无聊语言?美酒和美食才是这场宴会的主题。
卢迦不紧不慢地来到大厅的最中央,就在天花板上华丽的雕纹之下,仿佛他就是这宴会中最为耀眼的明星,身边的侍卫替他忙前忙后,甚至在他坐下的椅子都是温度刚刚好不会让凉气使他觉得不适。
卢迦的侍卫长安德鲁站在卢迦的身后,他冲着阿尔勒托点头示意并小声说道:“可以了,阿尔勒托阁下,我们,开始吧。”
很快,眼前的空档的桌子被奴隶端来的精致的银盘摆满,这里面并没有多少在雅典城中见不到的美味,可以说相当保守的,但是虽然常见,仍然能从其中看到这些食物的价值不菲特别是刚刚承受饥荒打击的巴尔干。
贵族们苦苦等候了大半天,看到这满满一桌的美味自然是饥肠辘辘,揉着不断哀嚎抗议的肚子,还要表现出一副高贵的并不为之所动的神态,微笑着紧锁的上下牙齿像是一道门,堵住里面快要决堤的口水,仿佛眼前的银盘珍馐与自己无关。天知道他们当中又有多少人在暗暗祈祷着卢迦不要在那里吊胃口,草草地说上两句。
“真是一桌不可多得的美味!”望着这一桌珍馐卢迦忍不住赞叹:“我曾经路过雅典,在这里见到了第一支属于我的军团,可是我并没有机会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在塞萨洛尼卡坚守的这段时间里,我跟着士兵们吃发硬的面包,喝的汤里还有脚下的泥土,天呐,真的不知道那样的时光我是怎么过来的,不过现在好了,来到了雅典,受到了雅典人的热情款待,非常感谢,非常感谢。”紧接着,卢迦就说起了他的从前,这可是一段精彩的历史。
呜呜啦啦说了一堆,可是苦了这帮贵族,毕竟是狄奥多西的养子,他们只能耐心等待着卢迦不紧不慢地发言。为了表示赞同和认可紫室成员的发言,就像是从小的教育那般,全程保持微笑,关键的时候还要鼓掌表示赞同。
娇生惯养的贵族们,哪里受得了饥饿的折磨,他们的微笑因为饥饿都变成了苦笑,在没有卢迦的同意之下没有人敢动餐具。
看着他们面目都显得狰狞了,卢迦趁势举起酒杯,冲着在坐的各位大声说道:“为了这一次难得的聚会,干杯!”
“好!”
贵族们长舒了一口气纷纷举起酒杯,一个二个看上去就像是从刑具折磨后被救下来的囚犯一样。他们意识到了这将是结束,不过刚刚好,卢迦的戏才真正开始。
“诸位尽情享受,不必拘礼!”贵族们等得就是这么一句话,卢迦面带微笑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