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的奔波,虽然能够明显感觉到阿兰人被甩得越来越远,可是卢迦等人胯下的战马已经喘气连连,眼看着速度越来越慢了。
“卢迦,不行了,战马,战马跑不动了!”安德鲁上气不接下气的对卢迦说着,诚然,在飞奔的马背上保持住平衡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马付出了多少,人也要付出多少。
卢迦没有回答,只是回头摆了摆手,也不知道在黑暗当中后面的能不能看见。他只感觉自己的两条大腿肌肉传来一阵一阵钻心的疼痛,伴随着疲软无力。
“我们到了哪里?”卢迦问熟悉道路的士兵。
“不知道,天太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够证明一点的是,阿兰人也不清楚我们的位置。”向导士兵伸长脖子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我们只有到明天才能够确定我们所处的位置,今天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
战马开始慢跑起来,它们拼命地甩动脑袋,试图告诉背上的驭马者它们已经到了极限。
“窟通!”
只听到沉闷地一声响,一团黑影从身旁的马背上跌下去,卢迦等人赶紧回过头来。
卢迦问道:“怎么回事?”
最先下马查看情况的士兵回答道:“这可怜的家伙耗尽了所有力气,如果他再得不到好好休息的话恐怕会死。”
“真该死!”卢迦咬了咬牙,抬起手来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然后咬紧牙关,忍着疼痛翻身下马,一瘸一拐地来到那个士兵的身旁。
借着月亮微弱的光,一个士兵正在给那个累倒的可怜虫喂水,周围的其他士兵都相互搀扶着下马,安静的夜色当中只能够听到人还有战马粗重的喘息声,还不时传来满是疲惫的咳嗽,现在人困马乏的,再强行赶路的话一定是走不出去的。
卢迦心里有数,环顾四周树林除了时不时传来鸟鸣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都喝点水休息一下。”卢迦拖着疼痛难忍的两条腿缓缓盘腿坐下,一摸口袋,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因为刚才偷袭逃跑得匆忙,根本没有顾得上带上应有的食物。
安德鲁走过来对卢迦说道:“卢迦,我们找处地方让马歇息一晚上,如果马跑死了,我们还不如自杀。”
“以前办事不留线索,让人家疑神疑鬼的,现在事情败露了,连村落里面那帮目不识丁的家伙们都已经开始不害怕我们了。”卢迦苦笑着,双手捧着擦了擦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睡吧,都睡吧,我来守夜。”对于眼前这帮剩下来的士兵,卢迦内心有说不出来的愧疚,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当时的想法,如果听从了安德鲁的建议不要这么冒冒失失地闯出去,那么一定不会变成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的情况。
“卢迦。”安德鲁来到他的身边问他道:“如果阿兰人追了上来,我们该怎么办?”
卢迦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么远的距离上,阿兰人应该不可能再追到这里的时候还会像刚才那样精力充沛,我们只要在黎明的时候抓紧机会离开就好。”
“我们也只能这样了。”安德鲁苦笑着,在自己的胸口画着十字然后自言自语道:“万福玛利亚,我是你虔诚的信徒,求求你,看在圣耶稣的份上,怜悯我们吧。天佑罗马,天佑罗马!”
安德鲁就这么祈祷了片刻,发现身旁的卢迦只是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几个士兵牵着战马喂水。再私下一想,卢迦从在纳尔旁城外的战场上相遇到现在,就像是一个异端一般,从来没有看到他向上帝祈祷过。
“卢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安德鲁到底是耐不住好奇心的激发,所以问道:“你不止一次说过自己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可是我从来没有看到你向上帝或者耶稣祈祷过,你就像是异端一般,可是又跟异端不像。”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安德鲁的疑问确实让卢迦感觉到一丝丝分心,让他从自责的阴影当中稍稍分心。
“因为异端也有他们自己的信仰,他们也会祈祷,只不过祈祷的对象不是上帝罢了,可是你似乎没有信仰一般,无论是多么困难的情况之下都没有祈祷过。”安德鲁一脸疑惑着看着卢迦,接着说道:“我很不理解你,为什么无论怎样都不肯向上帝祈祷。”
“跟他祈祷,他也不见得帮助你啊。”卢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跟安德鲁怎么解释,说新教徒,这样的情况未免太早了。思来想去,卢迦渐渐想到了什么,他接着对安德鲁回答道:“上帝能够与自己的心灵是向通的,你不需要说出口,他就能够感受到你内心的困惑,并且能够在关键的时候施以帮助。”
“不,不可能是这样的!”安德鲁连连摇头,接着反驳道:“神父一直教导我们,要将自己内心的困惑说出来,这样上帝才能够听到,才能够帮助我们。”
“可是那么多人都有困惑,那么上帝到底听谁的呢?”卢迦笑着说道:“有时候上帝也很忙,但是他很难兼顾帮助所有人,所以,最为关键的,我们还是要自己靠自己。”
卢迦说得让安德鲁连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