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已经陷入到了危机存亡的时候了。”这个时候冷不丁的时候,加拉.普拉茜提阿似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对卢迦说道。那声音在房间内回荡,撞击两三个来回才停下。
这一声把卢迦吓得肩膀猛地抖了一下,他赶紧在心里暗暗抚平自己的惊吓,心脏砰砰直跳,都快顶上他的嗓子眼。“没事的,没事的!”卢迦安慰着自己,低着头,继续听着加拉.普拉茜提阿的话。
可能是用力过度,让加拉.普拉茜提阿面色苍白,咳嗽不止。
“阁下在外征战,倒是对于罗马境内的情况并不知晓。”加拉.普拉茜提阿看上去更加虚弱了,她长叹了一口气,这些话或者说是这一声怒吼就像是在心里憋了很久终于发泄出来了一般。但这并不能让她的病情缓解或是让她好受那么一阵,她这么歇斯底里确实让卢迦在自己心里暗暗感觉到惊讶,毕竟一个一向镇定的女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变得如同一头愤怒的生病的狮子,虚弱的只有怒吼的力气。
“阁下是东部罗马凯撒狄奥多西的养子,自然,也是我们弗拉维斯家族的一员。”加拉.普拉茜提阿面露微笑的看着卢迦,接着说道:“我并不会歧视你的出身,因为我的第一任丈夫就是平民军人的身份,但是他能够成为罗马的凯撒,虽然倍受非议。但是这已经是一个传统,军人只要以娶妻与被收养的方式加入到贵族阵型当中,他就是贵族。”
卢迦连连点头称是,可是在心里他却犯起了嘀咕,为什么奥古斯塔加拉.普拉茜提阿要讲这些事情,这又跟他有什么直接的利害联系吗?
“告诉我,弗拉维斯.卢迦。”只见加拉.普拉茜提阿一本正经地看着卢迦,接着说道:“如果出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你,作为弗拉维斯家族的一员,你会怎么做?”
“呃,能够告诉我,奥古斯塔,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吗?”卢迦做出一脸左右为难的表情,接着说道:“我还不能够确定,这到底跟不跟我们家族有关系,这样我才能够做出一个坚定的决定。”
“是的,很有关系。”加拉.普拉茜提阿直直注视着卢迦的头,卢迦的第六感告诉他自己,这个强势的女人正在有意无意之间要求着他的忠诚,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让奥古斯塔迫切的想要证明卢迦的忠诚并且用这么愚蠢的直白的质问方式。
“在确保我能够知晓一切,奥古斯塔大人!”卢迦说道:“我将保证忠诚,对于弗拉维斯家族、对于紫室、对于凯撒。”
“好,看在上帝的份上。”奥古斯塔加拉.普拉茜提阿干咳嗽了几声,缓了口气接着说道:“在阁下远征这段时间里,中央野战军与高卢地区野战军最高长官埃提乌斯在高卢诸行省当中横扫了所有小的野蛮人入侵者与巴高达余孽。他很会运用胜利,光是盛大的凯旋仪式就已经举行了三次,元老院对他的支持度不断上升,边远地区的臣民只知道有埃提乌斯,你不知道有奥古斯都。”
“正如你所见。”加拉.普拉茜提阿指了指自己,对卢迦说道:“我老了,太老了,我时常听到上帝在我的耳畔低声细语,像是在呼唤我投入他的怀抱,进入他的国。这是上帝的旨意,我不敢不从,哪怕我身世显赫亦逃不过如此。我感觉到我的力量在渐渐流逝,难以为继,可是我的孩子,瓦伦提尼安,他太年轻,无知无畏,根本没有能力成为一个好的奥古斯都。”
“根本没有能力成为奥古斯都。”卢迦在口中默念着,心里猛然间咯噔了一下,他不知道奥古斯塔加拉.普拉茜提阿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自己的孩子不能成为奥古斯都而让一个在她面前并不讨喜的卢迦听去。
“这是在,试探我吗?”卢迦在心里想着,心脏咚咚直跳,几乎要锤破胸膛而出,难道说,这个女人,.在自己垂死之时也想着铲除掉一切对于紫室不忠的人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她不去针对埃提乌斯,反而要针对自己呢?
见卢迦只是低头看着地面的毛毯,一言不发,让加拉.普拉茜提阿也心生疑惑。在对话的同时,她也在揣测卢迦的想法,当然她在刚刚说自己的儿子瓦伦提尼安三世不适合当奥古斯都时能够感觉的到卢迦整个人是一怔的。是被这话吓住了,还是心里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怕被说破,这点只有卢迦一个人能够知晓。
“我是忠于家族的,奥古斯塔大人。”卢迦说得简短,却掷地有声,他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直视加拉.普拉茜提阿。接着说道:“大人这么问我,怕是畏惧我乘着大人归天之际夺了瓦伦提尼安的位置自立为奥古斯都吧,毕竟同样是弗拉维斯家族的成员,就算是我成功了,东部罗马的奥古斯都狄奥多西也不会说其他,反而会窃喜,毕竟这将会是东西罗马重新归为一个奥古斯都治下的罗马。”
这样的话让加拉.普拉茜提阿大为惊讶,谁能想到卢迦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跟她说这样直白的话。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加拉.普拉茜提阿女士挺直腰板,端坐在床前,她怒视着卢迦,眼里满是戒备与敌意。
她是一头雌狮,这点卢迦不得不承认,她如今所做的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