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与萧天清一番轻描淡写的家常里短后,萧天清又回了自己毡房,萧风那边也再次平静。
轱辘部落里似乎也很平静,除了这天碰到的几个部落长老与酋长看萧风一伙儿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外。
不过,这时的北仓原却一点不平静,甚至更乱了。
前些日子来北仓原的高手们两手空空不说,一个个纷纷离开北仓原,都匆忙得很,跟躲灾似的,只是临走时不免让草原上鸡飞狗跳了一阵。
北仓原中突兀多了不少白衣青年,也有些中年白衣人,听说是从圣山上下来的。
四处打听一白色大雕的消息,说是大雪山上的圣兽,还往各北仓原部落散布找人的讯息,甚至还有人拿着画像满天遍野地在北仓原各部落转悠。
另外,互不来往的马匪们竟开始了相互称兄道弟,连一点都不对付的‘孤狼’与‘破坏王’两方马匪也似乎挺和睦了。
反正,北仓原上各大部落都人心惶惶的。
即使天不怕地不怕的轱辘部落也好像老实了不少。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四月十四日。
这天半夜,萧天清跟于逸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已近黎明。
这夜,下了一夜小雨,张冉拉着萧风下了一晚上棋。
原因无他,这位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虽使了一手好刀,却下得一手臭棋,最重要的是不仅挺喜欢下棋还自负得很,越输越下,越下越输,又不许萧风让他,不知不觉一夜就过去了。
于逸与萧天清回来时,两人的棋局正好又收官,毫无疑问,又是张冉被屠了大龙。
顶了剑神那张沧桑沉稳的脸的老人只瞥了两人一眼,便收回视线,一脸不服气道:“小娃娃,你莫不是使诈了,怎的爷爷跟吴老鬼下棋时都五五输赢,到你这儿输了一晚上?”
一旁恰巧听见的青年因老人这么豪气的一句话呛了口气,又看着老人一脸不可思议。
因为在少年手中,只要稍微会点棋艺的人绝不可能输的,也没见过有谁赢,都是平局。
萧风也有些无奈看老人,他也想让老人不输啊,可那些毫无章法到几乎不能称为下棋的棋路看得他脑袋疼。
已入晚春,三大帝国不少地方便纷纷开始了连绵细雨,常年阴雨的蛊冢如今更是雨声淅沥。
而在这淅淅沥沥的春雨中,两个还未经腥风血雨的青年人走出了蛊冢,走入了风雨飘摇的江湖。
“梓裳,冢外似乎也没有你说的那般有趣啊?”柄柄油纸伞间,一柄水蓝色油纸伞下,一身黑衣的冷峻青年嘴中啃了根糖葫芦,含含糊糊问。
“去你的,”顶了柄火红油纸伞的红衣女子一把将青年手中的糖葫芦夺过来,一口就咬了颗,“不好玩就别玩,吃我的,喝我的,还有脸埋怨,脸呢?”
“喂,牧梓裳,没你这样的,快还给我。”青年呆了呆,立即不乐意大叫。
身旁几个陌生人一脸古怪看青年。
青年却当没看见,“哪有你抢人东西的,明明我付的钱,好不好?”
“有吗?”红衣女子又啃了个山楂下来,也视旁边之人于无物,提了提自己肩上的包裹,“那我等会儿再给你买根就好了。”
青年眨眨眼,觉得有点道理,又反应过来,“不对,那是我的,哪有你再给我买的道理。再说,这鬼天气,哪来的卖糖葫芦的?”
只这眨眼间,红衣女子已钻进了人群,“你追上我,我还你啊。”
“喂,那你就吃没了。”青年连忙追去,一脸委屈。
昏暗山林间,狂风暴雨。
脚步践踏地上积水的声音虽不明显,却格外急促。
“嗖”
一支箭矢从林间飞过,劲风在空中激起水花无数。
快速奔跑中溅起的污水沾满仓皇逃窜之人的衣衫,不断下落的雨水已经将他浑身淋透,狼狈不堪。
“嗖”
“嗖”
又有两道箭矢破空而来,前方仓皇逃窜之人身体微伏,惊险躲过射来的箭矢。
“虫王,你如何挣扎都逃不过此番天罗地网,不如认命。”山林间有淡漠声音响起,平静冷肃。
“你们不是殿下的人,你们是什么人?”前方逃窜之人脚步不停,阴鸷道。
“呵,这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了,”那淡漠声音冷笑了下,“只是敬你也是条汉子,所以不想为难你。”
“笑话!你若真敬我,倒不如放我一条生路。”前方那人嗤笑了声。
“奉命行事。”淡漠声音也笑了笑,突然抬高声音道,“神弩。”
前方之人身子明显一颤,停下了脚步,“乱臣贼子,连殿下的人都敢动。”
“呵呵,你连太子殿下的主意都敢打,这般说岂不是笑话?”淡漠声音嗤笑道。
“你你们,秋刀颌哈哈,我懂了。”前方之人忽然张狂大笑,又语气一下子阴鸷,“你们想我死?想都别想。”
说话间,以前方之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