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出手扶上门把的这一刻,他用眼角余光飞速瞥了我一眼,随即又收起视线。
下一秒,扶在门把上的手微微用力,拧开门锁,他一脚迈出办公室门,行进间复又漫不经心开口,“娃娃你真是以貌取人。”
“不过你可能会失望,那家伙…”
“和你两情相悦?”我有些遗憾的抢先猜了一个答案,紧接着却被身/下的剧烈颠簸吓得攥紧手边的衣领————
“喂!你走大平路也要绊到脚吗?!”
他整个人身体朝前倾,差点就让我面朝下摔出去啊混蛋!
这男人在办公室满地垃圾里都没问题,现在走廊外边大平路了,一脚居然还能绊到另外一只脚是怎么回事?
顷刻间险些经历意外事故的我非常愤怒,“四肢不协调是小脑发育不全,去看医生啊!”
身形微微踉跄瞬间又稳住自己的痞子男沉默几秒钟,随即压低了声音,说道,“该看医生的是你这小疯子才对!这种喜欢妄想别人xing关系混乱的习惯究竟怎么养成的?”
“真想知道你以前是怎样的女人。”
“疯起来不知所谓,认真起来又聪明得像个妖怪,要不是我身体健康,和你谈话十分钟之内就能被你激得心脏病发。”
“弗雷德里克.加文实际上是被你气死的吧?”
…………
他…或许是真的有点气昏头了,一改先前面具式的故作风度,暴露出来的真面目实在非常恶毒。
“不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吗?”
“也幸好是我,要是萨卡斯基或者库赞,听到你的污蔑早就让你尸骨无存了。”
“杜兰德尔那家伙更不是好脾气,他的剑术也不是只会砍海贼。”
不仅仅说话刻薄,这男人边走还边故态复萌拿指尖戳我的眉心,这一瞬似乎瞥见我打算开口反驳,于是将指尖往下挪几分,不偏不倚按在我的下半张脸上。
食指指腹压着我不让我开口,他收起那点尖刻气势,音调徒然变得温和,“对我来说,女人的嘴只有一个用处,等你恢复之后就会知道,这样漂亮的嘴唇绝对不要用来惹怒男人。”
我想了想又想了想,之后,虽然有些惋惜到底还是安静下来不再撩拨。
片刻过后,按压在脸上的指腹移开,他自顾自继续前行,口中却轻轻的笑道,“耶~这样才乖,以后也要一直这样乖乖的。”
对于他的要求,我毫无反应的正襟而坐,既不反驳更没有愤怒。
原因不为别的,实在是嗯~
这时候只有保持缄默才能真正保证安全,因为在这男人身上我察觉到有一种奇异的危险感,尤其是一瞬之前那斜乜而来的眼神,一瞥之间依稀仿佛可窥见其中的森冷。
不是杀意,而是比杀意更黑暗的某些情绪。
所以,必须适可而止。
…………
我出于安全考虑,打算接下来只当自己是个真正的偶人,甚至连将要被带往何处都没有问。
然而,我真正被‘吓着’了安静下来,威胁了我的这男人却开始不满意,等带着我离开他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沿着楼梯继续往下走,他似乎重新调整好状态。
随即开口,“耶~你一下子太过安静,我很不适应呢~”
行进间他仿佛分神瞥了我一眼,语调悠悠的曳长,音色里又一次染上那种痞赖的漫不经心,“连要去哪里都不敢问么?”
说完又等了会,一直没有等到回应就停下脚步,似乎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声,说道,“好啦~胆子真小,我只是要送你回去。”
“从昨天开始,泽法老师就保护着那孩子呢~”
“即使是医疗部检查,派遣的也是绝对信得过的人,这可不是为了骗取你的信任,娃娃,你也没有什么值得我谋取。”
“战国大将只给了我五天时间,说实话,娃娃你其实帮不上太多忙。”
“除了你是奇异兵种这个身份令人猜忌。”
“不过对偶人军团感兴趣的可不是海军,只要确认你没有到损害海军,你也是受海军保护的无辜受害者。”
“所以,我们没必要继续彼此试探下去。”
他的语气丝毫没有勉强的意思,竟是带着几丝真心,“更何况,就像你说的,我们是相互合作的关系,不是吗?”
“是吗?”我冷笑一声,反问。
“当然。”他很快回答道,“哪怕不是彼此百分百信任的合作,我们的目的也相同。”
“甚至,现在的我可以完全信任你哟~”
…………
这一刻,站在半密闭的楼梯间里,这个男人,海军的波鲁萨利诺准将再次将我从他肩上取下,以两人正面相对的角度,说道:
“库赞在昨天上午离开马林弗德前往加文最后就职的支部。”
“昨天返航的萨卡斯基,他之前呆的支部是马尔维纳斯岛,早在加文死亡那天,战国大将就密令萨卡斯基调查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