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响,王宝生家宅子的大门从里面被打开,十几个人家丁分别用一根小木棍上头拴着白色的木条,以这种有些另类举白旗的方式,慢慢地从打开的宅子大门走了出来,随后,一字排开地蹲在了刘一鸣的跟前。
恰在此时,刘一鸣旁边站着的一名鲁南抗日游击队的队员不由分说,冲上前去,伸出一脚,狠狠地踹在一名站在他跟前的家丁肚子上,并气愤不已地破口大骂道:“他娘的,你们这些个王八羔子,要是早一点儿出来投降的话,还用得着我们每个人浪费一发子弹么,我一脚踹死你!”
肚子上挨了一脚的那个家丁,由于躲闪不及,仰着头就躺倒在了地上,疼得他赶紧丢掉了手中绑着白色布条的木棍,双手握着肚子被脚踹的部位,即便是疼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吭一声。
站在刘一鸣左右两侧的其他四十九个游击队员们,看到率先冲上前去的那个游击队员,一脚踹到了一名叫家丁之后,作为队长的刘一鸣并没有上前进行阻止。
于是,他们在面面相觑了一番之后,纷纷冲上前去,对那十几个举着白旗出来投降的家丁们进行了一番拳打脚踢,打得那十几手无寸铁的家丁们叫苦连天,却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只能够忍气吞声被动挨打。
距离刘一鸣身后大概有三十多米开外的那几百个村民百姓们,不仅对于日军士兵和皇协军恨之入骨,对于给皇协军透风报信暗中勾结的王宝生,自然也是恨得牙痒痒。
十几分钟之前,这几百个村民百姓们,听闻站在院子里头还不肯开门的家丁们,王宝生今个儿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就跟随着皇协军押送着粮食去往了县城,不免让他们一个个对此感到大失所望。
可是,当院子的大门打开以后,村民百姓们看到游击队员对那十几个家丁拳打脚踢,他们觉得这十几个家丁平时也是狗仗人势,没少欺负他们,于是,就一拥而上,加入到暴走家丁们的行列队伍当中。
原本在刘一鸣看来,让他手下的五十多个游击队员们,小小的教训一番这十几个迟迟不肯开门的家丁,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惩戒,好让他们一点儿颜色看看。
教训个大概五分钟的时间,刘一鸣就会让这五十个游击队员们住手,不然的话,肯定会闹出人命的,毕竟,在刘一鸣看来,这十几个家丁也是奉了王宝生之命迟迟不肯打开宅院大门,不至于把他们打死在这里,他们的罪过也不至死,小施惩戒一番即可。
让刘一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除了站在他左右两侧的五十个游击队员们,对那十几个家丁进行一顿暴打,站在他身后三十几米开外的几百个村民百姓们,竟然也在这个时候冲上前去,对那十几个家丁往死里揍。
见此情景,刘一鸣赶紧举起拿在他右手上的那支南部十四式手枪,高高地举过头顶,果断地扣动了扳机,随即就听到“砰”地一声枪响。
“都给我住手,站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不然的话,我就一枪毙了他!”刘一鸣开完一枪之后,便冲着站在他身前对那十几个家丁正在暴揍的游击队员和村民百姓们,大声地呵斥了一番道。
只待刘一鸣话音刚落,那五十个游击队员和几百个村民百姓们这才住手,纷纷散开,心有不甘地站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地方,俱都对那十几个被打倒在地的家丁们怒目而视。
直到这个时候,刘一鸣便走上前去,站定在那十几个被打倒在地的家丁们面前,看到他们一个个都被打得是鼻青脸肿狼狈不堪,便威逼利诱一番道:“你们十几个家伙,刚才,如果我没有上前阻止的话,你们现在都已经被活活打死了,等下,我问你们话,如果你们敢说半句假话,若是我手下的游击队员和村民百姓们再对你们进行暴揍的话,我可就不拦着他们了,你们可都想清楚了再回答。”
接下来,刘一鸣从这十几个家丁的口中得知,王宝生是自己一个人跟随着押送粮食的皇协军前往县城,而王宝生所有的家眷上上下下十几口子人都还留在了大宅院里面。
不仅如此,王宝生还贡献出了五万斤粮食送给了皇协军大队长冯彪,现在,粮仓里面还有五万斤的余粮,只是家里头的金银财宝几乎都已经被搬空,运送到了位于县城里面购置的一处宅子里面存放。
并且,王宝生打算在小麦收获了以后,就会把家里头所有的粮食,以及上上下下十几口子人,全部都送到县城里面购置的宅院里面居住。
听完这十几个家丁们的供述,刘一鸣二话不说,就派遣二十个游击队员,把居住在大宅子里面的十几口人全部都看管了起来,把他们集中在了一间屋子里面,不许离开半步。
另外,刘一鸣带着其余的三十个游击队员,带领着聚集在大宅子门外的几百个村民百姓们,开仓放粮,给大王庄村挨家挨户发放粮食,按照没一个人头分衣兜粮食进行分配。
闻讯赶来的村民百姓们是越来越多,在傍晚时分,王宝生家中粮仓存放的五万斤余粮几乎被村民百姓们疯抢一空,大概剩下了五百斤粮食留给刘一鸣带领着一众龙虎山寨土匪和鲁南抗日游击队员们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