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妹妹,你怎么来了啊?”
画着一张小生戏曲脸谱的刘一鸣,看到从化妆间门外走进来的女子是王翠花以后,顿时,先让他愣了一下神,停顿了几秒钟的时间,他就醒过了神来,用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口吻,问询道。
从化妆间门外走进来的王翠花,看到刘一鸣和张三顺,以及其他三十多个人,都一个个画着生净末丑的脸谱,其中就包括了老生、小生、武生、正净、副净、武净、末、老外、文丑和武丑等,可谓是形式多样,不一而足。
看着刘一鸣他们一个个画着形态各异的花脸,顿时,就让王翠花忍不住了,一只手捂着肚子,另外一只手放在嘴巴前,“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那爽朗的笑声响彻并充斥在了整个偌大的化妆间。
听完刘一鸣的问话,大笑不止的王翠花,持续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才戛然而止,赶紧收敛起了脸颊上的笑容,把双手背在身后,撅起她的小嘴巴,挑了两下眉毛,不无得意地反问道:“怎么了,刘大队长,这柳家镇的戏院大门敞开着,只许你们这些丑男人来,难道就不许我们这些美若天仙的女子来么?”
画着一张小生戏曲脸谱的刘一鸣,对此感到有些哭笑不得,虽然,王翠花长着一张俊俏的小脸蛋儿,梳着两个黑又长的头发辫子垂在脑后,只是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衣裳,又没有略似粉黛进行化妆,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一个肤白貌美的小姐姐。
不过呢,刘一鸣倒是觉得,王翠花来的正是时候,现在他们三十多个人中间,画的脸谱包括了生净末丑,唯独缺少了一个旦角,而王翠花的到来,画上一个旦角脸谱的责任,自然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面对王翠花的反问,刘一鸣马上一反常态,态度非常温和地说道:“翠花妹妹,你看你这话是怎么说的,这戏院的大门既然是对外敞开着,我们能够来这儿,自然你也能够来这儿。”
见到刘一鸣对待她的态度温顺缓和了不少,王翠花这才嘟起嘴巴,没好气地控诉道:“你说你们这一群大男人,还真是小心眼儿,这么大的行动,竟然都不叫上我。
“如果不是我们的大黄,当时去叫我的话,我都不知道你们会悄无声息地离开大队驻地的院子,我在你们后面跟了一路,这才尾随着你们来到了柳家镇南头的戏院。”
把话说到这里,王翠花就停顿了下来,她转身冲着门外,大喊了一声道:“大黄,啧啧啧,你跑到哪儿出了,赶紧过来,让他们见识一下你的厉害。”
只待王翠花的话音刚落,便看到一只大黄狗,从化妆间门外慢慢腾腾地走了进来,只见这个大黄狗看到了画着小生戏曲脸谱的刘一鸣之后,当即就呜呜咽咽地卧倒在了王翠花跟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王翠花带来的这只大黄狗,在前几日,被刘一鸣吓破了胆之后,从此就对刘一鸣害怕到唯恐避之不及,每次见到刘一鸣都躲得远远,不敢近刘一鸣的身。
即便是现在,刘一鸣花上了一个小生的戏曲脸谱,大黄狗看不到刘一鸣的面容,但是,它却可以嗅到刘一鸣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味,在刘一鸣的面前,它自然是要把狗凶猛的那一面收敛起来,老老实实做一条无比温顺的狗。
对于王翠花的当众控诉,刘一鸣自然是无话可说,自知理亏的他,赶紧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向姗姗来迟的王翠花进行了一番赔礼道歉,并再三地请求王翠花,全力配合他们的这次行动。
跟进戏院的王翠花,并没有用黑布遮挡她那一张俊俏的脸蛋儿,被麻绳捆绑在偌大化妆间里面,几十个戏班的工作人员,都看到了王翠花俊俏的脸庞。
其实,王翠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她看到刘一鸣当众低三下四地乞求自己的可怜相,实在是有些不太忍心,更何况,她之所以带着大黄狗一路尾随着跟了过来,就是因为要参加此次行动,既然,刘一鸣向她发出了请求,那她就没有再继续推辞,而是非常爽快地点头答应。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戏班的工作人员就给王翠花画了一个花旦的戏曲脸谱,然后,还给她穿上了一件花旦的戏服,真可谓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狗佩玲当跑得欢。
当王翠花画上了一个花旦戏曲脸谱,并穿上了一件花旦的戏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立马就让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张三顺,以及其他三十多个鲁南抗日游击队的队员们,看得是目瞪口呆,垂涎三尺。
在他们眼中,王翠花这个山村丫头画上了花旦的戏曲脸谱扮相,再搭配上一件花旦的戏服,简直是美若天仙。
就连从八十年之后的二十一世纪现代社会穿越到此的刘一鸣这个现代人,在看到了王翠花这个花旦的戏曲脸谱扮相,也着实吃了一惊,猝不及防地在他心中,惊起了一滩鸥鹭。
站在梳妆台的镜子面前,王翠花也看了几眼,她画的这一个花旦的戏曲脸谱,都自己个儿地认为,就她的这个花旦扮相,跟戏班的旦角台柱子相比较而言,也丝毫都毫不逊色的。
转过身来以后,王翠花突然看到,刚才站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