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栓叔,您说您去镇上买米粮和白酒,怎么不提前跟我和翠花妹妹打个招呼啊,这下可倒好,不仅白让我担心了您一场,而且,还花费了差不多三个钟头的时间,从县城到咱们大王庄村白跑了一个来回。” 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王老栓笑容可掬的样子,顿时就让刘一鸣气不打一处来,用带着些许生气的口吻,颇为不满地抱怨了一番道。 面对刘一鸣气不打一处来的埋怨,王老栓挠了挠后脑勺,走到刘一鸣的跟前,又扭头看了两眼身后旁侧还冒着炊烟的厨房,生怕他们两个人说的话被正在做午饭的王翠花听到。 转过身来之后,王老栓凑近了刘一鸣,有些难为情地小声辩解道:“贤侄啊,你是有所不知,当时,你已经离开我家,我也找不到你啊。 “还有,你给我的那五块大洋,我瞒着你翠花妹妹呢,这万一让她知道了,我连一块大洋都得不到。要是去镇上买米粮的话,你翠花妹妹倒是同意,不过,她肯定要求跟我一统前往才行。 “你小子在我家住了大半年的时间,难道还不清楚,我们家都是由你翠花妹妹掌握着财政大权。你翠花妹妹又不让我花钱买酒,要不然的话,你昨个儿带回来的两瓶白酒,我也不至于一顿饭就喝得一干二净,连一滴酒都没有剩下。” 当王老栓陪着小心把话说完,气消了大半的刘一鸣,随口问了一句道:“老栓叔,您这次去镇上除了买了一袋米粮,肯定又买了好几瓶白酒吧?” 只待刘一鸣话音刚落,王老栓赶紧冲着他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忙不迭地提醒道:“嘘,贤侄,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够小点声啊,要是被你翠花妹妹知道了我上午偷偷跑去镇上买了几瓶酒回来,她肯定会罚我一天不许吃饭的。” 此时的刘一鸣仔细一想,确实如此,自打他去年冬天父母双亡,在王家混吃混喝开始一直到现在,就从来没有见到过王老栓身上揣着哪怕一块铜板,家里的财政大权都被王翠花把持着。 鉴于王老栓嗜酒成性,王翠花这么做也是希望能够从源头上根治她爹的这个老毛病,最初的这个想法是好的。 结果却适得其反,王老栓虽然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但是,他酒瘾一旦上来了,就背着他闺女王翠花偷偷跑到镇上去店铺赊酒喝,从而欠了一屁股的债,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还清。 让刘一鸣感到好奇的是,镇上为数不多卖酒的铺子,几乎都有王老栓的赊账,今个儿为何又卖他酒喝,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当刘一鸣怀着好奇的心情把这个疑问抛出来之后,便从王老栓的口中得知,今个儿上午,王老栓看到家里头没有人,刘一鸣和王翠花都出了门,连他们家的大黄狗都不在,王老栓就推着停靠在院子里头的脚踏车去往了镇上。 走了大概一个钟头的时间,王老栓推着脚踏车便来到了镇上,当镇上的那几家酒肆的掌柜们,看到欠了他们十几块大洋的王老栓,竟然推着一辆脚踏车,原本都还打算跟王老栓要账呢。 突然,对待王老栓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这些个酒肆的掌柜们,纷纷走上前去跟王老栓毕恭毕敬地打招呼问好,刚开始的时候,让王老栓一脸懵逼,过了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慢慢适应了。 在镇上的这些个酒肆掌柜的看来,但凡是拥有自行车的人家,要么是县城里面的大商人,要么是小日本鬼子招募的皇协军,放眼整个镇上,都没有拥有一辆脚踏车得人家。 因此,他们看到了王老栓推着一辆脚踏车,自然是不敢怠慢,除了对王老栓恭敬有加之外,他们每个人都免费送了王老栓一瓶好酒,至于此前赊的账,也就此一笔勾销。 包括王老栓带来的一袋米粮,也是镇上的粮店免费送他的,看到天下竟然有白送的好事儿,王老栓自然是觉得不要白不要,白要谁不要。 这一趟去镇上,对于王老栓来说可谓是收获颇丰,他一分钱都没有花,不仅带回来五瓶白酒和一袋米粮,而且,此前欠下的债务都一笔勾销,让他自己现在想到这些都不敢相信是真实发生的。 揣在身上的五块大洋没有花出去,当王老栓欢天喜地回到家,恰好撞见了守株待兔的王翠花,为了息事宁人,他只好忍痛割爱,把踹在口袋里的三块大洋,有些不舍地交到了王翠花的手上,这才免遭惩罚。 若是被王翠花知道,她爹王老栓身上有五块大洋,只给了她三块大洋,剩下的两块大洋揣在身上没有拿出来,那王老栓估计今天中午这一顿饭是吃不成了,他只有饿着得份儿。 刚听完王老栓长篇大论的一番讲述,刘一鸣就听到从厨房里面走出来的王翠花,对他进行的问话:“刘一鸣,今个儿吃过早饭,你在离开我家之前,背着我给了我爹几块大洋?” 紧接着,刘一鸣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翠花妹妹,我只给了老栓叔三块大洋。” 随后,王翠花走到刘一鸣身前,继续追问道:“那你身上还有几块大洋?” 不等刘一鸣张开嘴巴回答问题,王翠花就直接伸手她的两只手来,翻遍了刘一鸣身上衣服所有的口袋,把大洋和伪钞都全部搜了出来,揣进了她自己的口袋里。 拍了两下手之后,王翠花不无得意地说道:“好了,你们家的钱,从今以后都归我一个人来保管。午饭做好了,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我进屋吃饭。” 这边厢,刘一鸣刚风尘仆仆地回到王家,跟王老栓说了不到十分钟的话,就被突然杀出来的王翠花进行了明目张胆地劫财。把他给洗劫一空,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