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言走到床边,看到她苍白的脸,想要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测下提问,可还未靠近,米素就瑟缩成一团,躲得远远地,防备着他的靠近。 她还在害怕,经过他刻意的伤害,还有闯哥给她造成的阴影,用薛仲良的说法,她现在已经对所有男人都产生了恐惧。 萧泽言脸色不悦,可还是收回了手。 “放心,我不碰你。”烧了一晚上的烟,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你放我走。”米素的声音同样沙哑,低沉地像是带着点哭腔。 放她走?到现在,她还没放弃这个念头?萧泽言皱着眉想。 “我说了很多遍了,除非是我腻了,不然,我不会放你走。”萧泽言邪魅地撇唇,“你越是反抗,就越是让我不想放手。我不光不会放手,我还会找心理医生给你治疗。” 米素沉默不语,身边的位置逐渐下陷,是萧泽言坐在了床沿了,却没碰她。 “你还没学乖?你的这次逃离,你也看到了,你得到了什么?”萧泽言冷声说道,“你差点就被三个男人给玷污了,你还不怕?你还想着从我身边逃开?” “那几个人都是顾程里派来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和顾启明怎么样,我只是想让他帮我离开你,顾程里根本没那个必要来对付我。”米素蹙着眉说道。 “啧啧啧。”萧泽言好笑地摇头,“米素啊,我以后你很聪明,没想到你的想法竟然这么单纯。顾程里那样的老狐狸,做事向来不会手软,不斩草除根,他怎么会善罢甘休。” “他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而且知道了你在顾启明心中的位置,为了顾启明的光明前程,他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除掉你。现在,除非你待在我身边,不然,没有人能够护你周全,懂吗?” 米素若有所思地垂下眼,让人看不起她在想什么。 见她没什么反应,萧泽言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这时,赵玲敲门:“萧少,陈医生来了。” “嗯,带她上来。”萧泽言吩咐道。 去而复返的赵玲重新进门,身后跟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知性女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清秀的脸上挂着职业的,让人引起好感的笑容。 “交给你了,你最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她治好。”萧泽言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就剩下了米素和陈医生,陈医生好像并不介意米素的冷漠,自己找了椅子坐下。 “你好,米小姐,我叫陈欣怡,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陈医生微笑着说,“你不用紧张,平时我们就只要放松地聊天就可以。总之怎么轻松怎么来就可以。” 此时的米素,像是受伤了的动物,只愿意待在自己的世界里,容不得别人越界,闯入她的范畴内。 陈欣怡要做的就是得到米素的信任,让她对她敞开心扉。 米素揪着床单,好像并没有听到陈欣怡说的话。沉默良久,在陈欣怡打算打破平静要开口时,说道:“我也感觉到了,我现在拒绝所有男人的触碰,无论是恶心的还是善意的。这,就是我的病?” 陈欣怡微笑着点头:“是的。” 她能意识到自己问题,就说明情况还不算特别差。 米素却笑了:“这不是很好?我不让任何人碰,萧泽言就无法靠近我。时间久了他也就厌了烦了,就可以放我走了。” 陈欣怡诧异,来之前萧泽言就把情况跟她说过,说米素可能会拒绝她的治疗,却不曾想,她竟抱着这份心思。 “不是的,米小姐。现阶段,你可能确实只对特定的人产生排斥。但是时间久了,您长时间的封闭,就会让你对所有人产生抗拒。你甚至会拒绝和外界的一切接触,不断地封闭自己,会重度抑郁的。”陈欣怡补充道,“严重的话,说不定还会自残,甚至结束自己的生命。” 米素眼珠动了动,结束生命,不也挺好?起码可以从萧泽言身边彻底解脱。 “米小姐,您或许可以不在乎您的身体安危。可是如果您有点意外,您母亲怎么办?那这个世界上,她可就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陈欣怡是心理医生,她清楚的知道米素的弱点在哪里。 米素揪着床单的手颤了颤,跟着瞳孔也瑟缩了一下。 “抑郁?封闭自己又如何?我被他锁在这里,我本来也就没法出去,接触不到任何人。治疗和不治疗,又有什么区别呢?”米素说。 陈欣怡看到她抬起头看自己,那双眼眸淡淡的,却直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