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笑眯眯问:“李朝舟,你不高兴?”
李朝舟:“送礼被付钱,我该高兴?”
戚乐故意拉长声音道:“是不该,可礼物也没有主动要的啊。我主动和你要你没觉得不对,我要给东西付个钱你就觉得不对了?”
李朝舟:“……”
戚乐慢悠悠道:“李朝舟,你这心态不对啊。让人觉得你好像不是被我逼的,是心甘情愿呢。”
李朝舟:“……戚乐。”
戚乐:“嗯?”
李朝舟道:“学一学闭嘴。”
戚乐弯了弯嘴角,撇过头去,忍不住发笑,心里却是少有的安静平宁。说起来也奇怪,小时候的戚乐缠着李朝舟多是因为她怕孤独一人,长大了,不再害怕了,她居然还是喜欢见到李朝舟,甚至比小时候更喜欢。戚乐经历的人生算不得长,但就是在这样短的人生里,她见识过了足够多的人,这些人里从没有一个人是不变的。戚乐从成年就知道所有人都在变,所以没有人可以绝对的信赖——因为信任本身都是会变的。
她本来也是这么看李朝舟的,戚乐都变了,李朝舟怎么会不变呢?
但越是放下成见,越是接触,戚乐慢慢发现,李朝舟好像是不变的。他看起来是变了,变得更沉稳、严厉,连样貌都比小时候要凌厉些了。可三言两语下来,他又好像还是他。戚乐小时候怎么捉弄他,都到今天了,他居然还是会被捉弄到,连会生气的点都不变的。
——李朝舟对戚乐,似乎是不会变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戚乐隐隐有这种意识,而她与李朝舟之间也无任何的利益干系。于是他让戚乐感到安心。戚乐在心烦时,甚至会主动的去想李朝舟。似乎只要有他这么个人在,戚乐就还能稳定住自己一样。
戚乐看着车窗上反光的倒影,她忽然说:“李朝舟……我好像在上车前都忘了问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李朝舟顿了一瞬,他说:“去吃饭,你在飞机上估计也没吃什么东西,我带你先去吃点东西。我请了假,之后看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
戚乐若有所思道:“唔,这大概就是我忘了问的原因。”
李朝舟:“……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系?”他皱起眉,“忘了是什么大事吗?还是你有哪里不舒服?”
眼看对方要进入看诊模式,戚乐连忙摇了摇手:“没有,我挺健康的。”她想了想,又笑着说:“对象是你,不是什么大事,没关系。”
李朝舟看了一眼戚乐,他语气放缓:“你歇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李朝舟的声音似乎有魔力,戚乐本来不累,但在他的话音下,竟然也觉着有两分困倦。但她好歹记得陈寒的话,知道自己不能睡觉。她本想婉拒李朝舟,但李朝舟的神情看起来不太好说服,戚乐干脆装作睡觉,其实闭目养神。
李朝舟也知道戚乐没有睡着,但他并不在意戚乐是否真的睡觉了。
戚乐闭上了眼,他在戚乐的眼下拿了她的手机,将模式调成了静音。就在手机被调成静音后两秒,白婉的电话就再一次打过来了,李朝舟看了一眼,完全不做理会然后放进了戚乐的包里。
戚乐听见响动睁眼看过来,李朝舟也是说:“手机帮你放进去,免得掉下座位难找。”
他说的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戚乐自然也不会刻意的去检查。在两人有一句每一句聊天中,终于到了吃饭的地方。
这个点没有多少餐馆在营业,李朝舟找了家茶餐厅。戚乐收了礼物在先,也就不太挑剔了,跟着李朝舟进了餐厅坐下后点了食物。在等食物上桌的时候,戚乐取出手机看了一眼。
手机上又多了白婉的来电,同时还附有她的信息。
白婉留言:你怎么不接电话!戚乐有急事,事关你小妈,赶紧给我回电!
戚乐也觉得奇怪:“我手机怎么静音了?”她嘀咕一句,同李朝舟道了个歉,便匆匆给白婉回拨电话,李朝舟见状神色平稳地替她倒了杯茶,递给她道:“有急事?先喝口水。”
戚乐不疑有他,接过水喝了一口。
白婉那儿电话还是无人接听。戚乐觉得有点儿奇怪。她了解白婉这个人,如果真有急事等着她回电,那她一定是守在手机边,不等到电话绝不离开,绝不可能出现一而再再而三无人接听的情况。
戚乐几乎没有犹豫,她对李朝舟道:“我家的长辈可能出事了,我得赶紧回去看看情况。”
李朝舟道:“有急事?那我送你去。”说着他也站了起来,完全一副打算陪着戚乐的样子。有李朝舟陪着,戚乐也觉得心安一些,她刚将地点报给李朝舟,手机里忽然又发来了一条简讯。
这条简讯是陈寒发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她早该发来的照片到了这个时间才发送到戚乐的手机上。戚乐看了一眼她发来的纽扣照片。
只看了一眼,戚乐就愣住了。
那是一枚塑料的白纽扣,普通的衣服上几乎不可能用到的、最简单最劣质的那种塑料纽扣。但这种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