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关心,南渊如果想用金针杀我,怕还是要再练上几年。”
顿了一瞬,戚乐又说:“我也不会做任何让自己陷入险地的事。”
这话戚乐说的其实有些薄凉,但巫支祁听了,却连剩下的那一点气也松了。南渊扎好了针,戚乐立刻觉得昏昏欲睡。她昏睡在了船舱里,南渊艰难地将戚乐安顿好,方才抬头对巫支祁说:“好啦,师父估计要临近我们到玉凰山才会醒,咱们出去别打扰她了。”
巫支祁起先是点头,但南渊要他出去时,他又犹豫了一下。
巫支祁在指尖开了一朵小小的、药王谷里常见的蓝色小花,花中有淡淡的香味。
他将这朵小花轻柔地搁在了戚乐的枕边。
三日后,云舟到了玉凰山脚。
照羽举办这百岁宴的阵仗足够大,连玉凰山的十将中的青鸟都亲自下山,立于玉皇山脚,负责起了来往道贺的四境人士。
戚乐他们来的时候,不算早也不算晚,还和祁连剑派的长老撞了个正着。
青鸟原本在接待这位长老,忽然察觉有新客至,尚不等信鸟报出东境的名头,她先瞧见了戚乐。
瞧见戚乐,青鸟的眼睛就弯了。她同祁连剑派的长老说了两句,遣了自己的弟子翎翀领祁连剑派的诸位上山,自己则大步向戚乐等人走去,抢在了信鸟开口之前,先说了句:“当浮生,你也来啦。那权羽一定很高兴。”
戚乐准备的满肚腹稿没来得及用,先被青鸟抢了个先。她脸上笑容不改顺口就接下去:“青鸟将军尚愿意唤当浮生一句,我已十分高兴,哪里还敢奢望权羽将军会高兴。”
青鸟摇头,她瞧着是的确挺喜欢戚乐的,直接说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我可不像人类一样记仇。陛下说和你的过节过去了,那就是过去了。你今日来,就算是朋友。”
戚乐倒真是有些惊讶了。她今日来本就做好了姿态放低的准备,却不想玉凰山对她竟然没有什么恶意。这让戚乐对照羽的了解倒是更深了一些。他还是个言出必行的君主,说了不在意,便真的能不在意。在这一点,玉凰山的妖类的确是要强出‘匿怨而友人’的人类百十倍。
同戚乐打完了招呼,青鸟这才注意到跟在戚乐身后,刻意将存在感放低的巫支祁。青鸟最擅侦查,如今到了眼前她才发现戚乐身后的人,不免心惊。她将视线投向了巫支祁,见到了他玄衣重服,也见到了他身边跟着的、年不过十岁的男童。
关于东境王所有的传闻都在第一时刻涌入了青鸟的脑海里。她不过眨眼间便弄清了巫支祁的身份,只是她再看向巫支祁的时候,便没有瞧戚乐那般松快了。她眼中有警惕,却依然保持着尊敬。
她像巫支祁微微欠身行礼,口称:“东境王。”
巫支祁往日里被戚乐这么称呼,都要手足无措好一会儿,但如今在外青鸟这么称呼他,他竟然未显出半点怯。他甚至微微颔首,回了一句:“青鸟将军。”
青鸟不敢怠慢,轮亲疏,巫支祁曾是玉凰山锁着的最大的秘密,论立场,东境有半数为妖族,东境与玉凰山的立场大多时都是一致的。
青鸟对身旁其他的妖族道:“这位我送上山,你们接待之后来的客人。”
众妖听命,巫支祁见状反而说了句:“青鸟将军担心我是来寻仇吗?”
青鸟被说中心事,她看向巫支祁,只见巫支祁道:“我不会寻仇。”
“只需当谷主活一日,巫支祁便一日不会伤玉凰山。”
当初照羽布阵锁他,青鸟也出了力,她沉默一会儿才说:“玉凰山全部?”
巫支祁应允:“玉凰山全部。”
青鸟道:“这我要禀明陛下,东境王,你与当谷主一并险情随我来吧。”
青鸟伸出请的姿态,打算亲自引路了。戚乐瞧了巫支祁一眼,她心里其实有点困惑,不太明白巫支祁怎么会在玉凰山专掌情报的青鸟面前说这样的话,但此时显然不是问话的好时候,她握着手中的珠串,只将自己当做东境的一位陪客,随着青鸟一并上了玉凰山。
已经打算上山的祁连长老见青鸟同新来的势力十分热络,不免多投去了一些视线。只是这样一来,步伐不免顿住,翎翀见状不卑不亢的唤了祁连长老一句,示意他莫要关注太多旁是,上山为先。
这些年来,玉凰山因有照羽,势力越发强悍。若非昆仑还有个风霭,怕是两方横制的场面都不会有。祁连剑派自是不敢得罪玉凰山,但他又实在好奇的很,仍是频频回头看去。
正在这时众人总算经过了信鸟所在,信鸟瞧见了当浮生原本想要被报“药王谷主”,却又瞥见了戚乐身旁沉默着的、瞧不出原身的半妖青年。信鸟卡住了,还是青鸟替他解围。
青鸟道:“是东境王。”
信鸟在青鸟示意下,略去了戚乐,报出了来客身份,祁连长老听见了那句“东境王”,下意识回头——他只来得及看见一名玄衣青年,那青年恰好低头扶了自己身旁的白发女修,隐了面容,他瞧不清。
翎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