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
匕首落入方涯的手上,手上红芒涌向匕首,小铃铛微微颤动,散发出影响人意志的奇异铃响反抗红芒的侵蚀。
‘设计很有特色,灵魂淬炼过的法器,可惜,主人都昏了过去,浑身法力都被黑玫瑰吸收,不解身体的禁制与常人无疑,归我了。’
他毫不客气的把不属于他的匕首据为自有,手掌宛如液体般,匕首缓缓沉入手掌内,进入身体,所过之处泛起涟漪,那是法器灵性的反抗。
细微的铃响逐渐消失。
脚步声在接近陀肯,不疾不徐。
脑袋昏沉的陀肯仿是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在接近他,失去力量加持的身体显得比常人更加虚弱,体内的黑玫瑰更是不时散发诡异的咒力。
这咒力既不超过他现有身体状况的承受范围,又让他感受到难言的痛楚,仿是故意在折磨他一般。
‘光,光,我是还活着么?活着。’
他撑开眼皮,感受到身体陷入前所未有的虚弱,眼皮很沉重,不时合上,不时又是打开,宛如在做挣扎。
黑,白在他的眼帘交集。
“唉,醒醒,暂时,你还死不了。”
方涯右腿后曲,蹲在陀肯的身边,仿是一点也不在乎陀肯的情况,神态很是高人一等。
蓦然间,陀肯感受到身体内的黑玫瑰老实了许多,力气涌上来不少,可前一秒与后一秒的反差让他比起普通人更为虚弱的身体,根本不能在短短一秒的时间内适应。
他的头颅动了,下巴抵在地毯上,双手想要撑起身子,可根本不能良好操纵身体,精神与肉身之间极为不协调。
砰。
还没有撑起来,身体有趴下去。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陀肯没有再尝试,眼眸露出一抹耻辱感,可很快就收敛起来,张口问道。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们郑家想怎么样,这段时间,你们过了,越界了,胆子大到连外门的一些事也要管,这只是给你,不应该是说给你们郑家一个警告。
你回去告诉他们,过去的一些事情,真人他们说了就不予计较,但从今往后,你们再混乱涉足我外门的事宜,他们说很感兴趣去郑家喝一杯咖啡,大家聊聊‘人生’.......”
不等方涯嚣张跋扈的话说完,陀肯就气急恼怒的说道,“你们。”
说不下去,他还没有失心疯,很明白方涯说的潜在意思,那是一种威胁。
“我们怎么了,这一次还真是好言相劝,让你们觉得更过分的事还没有开始,回去后,你好好跟你的大人说一下我们的态度,下一次就没有这么简单。”
说完,方涯站起来,转身离开,朝着不远处的房门走去,在走廊的灯光下身影越拉越长,继而消失在廊道之中。
好一会。
陀肯就尝试身体的操控,双手撑在地毯上,手臂的肌肉不停在颤抖,咬紧牙关,脸色极度抽搐,仿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他艰难地爬了起来。
左手扶在墙上,双脚仿是绑了铅铁块,非常沉重,步伐蹒跚,一步一步跨向电梯口。
进入客厅内的方涯没有在意走廊外的陀肯,之所以这般做,实乃得到了方牧等人的授意,那是他们觉得郑家最近行事该敲打敲打一番,借此机会,由方涯来传递某个信息给郑家。
‘根据奎的警告,昆之流的人极有可能在我同源而生的污血降中做手脚,借此可能寻找我的真身所在,找到我的藏匿之所。’
他望向地上的污血,头颅四处张望,打量着散落各处的血液。
‘跗骨钉不在了,看来应该就是借由跗骨钉施法,只是他们就这么有把握我查探不出污血中的异样。’
有些气恼的想到,他双手结印。
空气朦胧虚幻,身体多上了一些奇异的光彩,仿是沟通某种通道,有别于污血降的力量从中传递过来,灰黑的雾气浮现,形成奇异的阵势。
继而,他的身体又涌出一道道血光,在空中勾勒出一个极度复杂玄奥的阵势,光芒闪烁,空气震颤,阵势下方再多了许多阵势。
大大小小,阵势镶嵌,阵势之间气息相互勾连,奇异的波动散发,空气犹如凝实成某种触手,扫过地上散落的血液。
五分钟后。
方涯的身体气息下降了许多,阵势化作无数星光斑消失在客厅内,客厅恢复了最初他进来的状态,忽闪的灯光,散乱的血液.......透露出诡异的氛围。
‘有意思,还真是没有查出一点异常,要不是奎的提醒,我还真是有可能舍不得这同源的污血,在尝试没有问题后回拢污血,那么在化身中就种下了隐患。’
方涯看着在查探的时候没有一点变化的血液,有些后知后觉的思索着。
‘如此一来,还真有可能让昆之流的人得逞。’
他没有去接触地上的污血,手指伸出一根银色小锥子,印有奎教导的一个始纹,构成始纹的花纹不时在晦暗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