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月婵又吐了一番,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内室,恨不得倒头就睡。却对上了姗姗来迟的男人怀疑的目光。 “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 月婵难过的都快哭了,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位毫不知情正在质问着她的男人。 一股无名怒火汹涌而来。 “我能怎么回事,什么事也没有,我要睡觉了,别和我说话!” 月凉:“……”这女人吃火药了? 宴会上那几句话,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吧? 月婵躺上床,直接蒙上被子,但还没捂热乎,就又来了感觉。 “呕~” 她直接上半身学过男人,杵着床沿就呕起来,明明胃里什么都没有,却非要吐出什么才甘心似的。 这几日早已把她折磨的日渐憔悴,此时更是连身子都支撑不住,直接趴了下去。 男人的脸色顿时更不好了,默默的坐起身,看着趴在自己腿上呕吐的女人,又气又无措。 待月婵终于消停了,他才道:“还不说?” 回答他的只有寂静的黑夜。 就在他以为腿上的女人睡着了时,只听一个低低的字节从腿上传来。 “饿。” 他以为他听错了:“你说什么?” “饿~” “……” 很快,心兰便带着几个下人端来满满一大桌子的饭菜,极为丰盛。只是临走时,心兰向她投去了怀疑的眼神。 可惜,现在的月婵脑海中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吃,她要大吃特吃。 但看到桌上的菜色,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月凉是在下人走后才出来外厅的,却见某女只一脸要死的表情盯着桌子,也不动筷。 不由蹙了蹙眉:“我不饿,你自己吃。” 月婵有气无力的瞥了他一眼:“我不想吃这些。” “……” 男人定在不远处,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不想吃就别吃。” 是不是他这几天对她太好了,恃宠而骄? 许久,男人发现哪里不对,又从房间里折回来,看见某女的动作不由神色一僵,此刻的心情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你,哭什么?” 这是他第二次见她哭,打死他都不信这个女人会因为一顿饭不合胃口而哭。 他坐到女人身边的位置上,知道问也没用,便静静的盯着她。 让她先哭够。 不同于上次发泄般的嚎啕大哭,这次的她更像是委屈,一种有苦不能言,自己却无法疏解的无措。 她这样才像是个十几岁的丫头。 男人不由一愣。才惊觉,眼前的女人,即便心境比常人高出许多,却也不难看出,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女子。 他似乎,一直都未正视过她的想法。即使他自认为已经对她很纵容,却也仅仅是,放纵。 不觉间,他竟然抬手为她擦拭起眼泪,在触碰到女人湿润又柔软的脸庞时,他只觉心头一窒。 女人反射性的躲开,看他的眼神没有往日的警惕,却也没有半分亲近之意。 可他很清楚,刚刚,哪怕只有短短一瞬,他开始懂得什么是怜惜。 男人的手停留在半空,半晌才慢慢收回,脸上却多了丝她看不懂的柔和。 “你想吃什么?”他只问了一句话。 眼眶中的液体止不住的吧嗒吧嗒往下掉,此刻的月婵,多么想师父能够在身边。哪怕师父知道她这副模样,会生气,会骂她,打她也是好的。因为不管如何,师父总不会扔下她不管。 可现在呢,她不仅失了身,还怀揣着一个极为脆弱的生命,一个人漂泊在这异世。 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和迷茫终是要将她压垮,她也才发现,原来她在师父的羽翼下根本不曾吃过什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