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冬日成亲, 礼服难免厚实一些,展鸰现在穿的礼服正经就有三层, 里面贴身衣裳不算,头一层是绸子, 第二层是厚实的缎子,外头还有第三层,则是用正经的皮子做的,上面掐金走银, 十分雍容华丽,穿起来也很暖和。
第二层和第三层都扎扎实实的绣了花, 回头天气热起来直接脱了外头的皮毛衣裳也算一套正经的成亲新娘礼服,并不会单薄寡淡,算是非常实用且百搭了。
人皆有爱美之心,大凡女人, 恐怕天生就有对美好的向往, 展鸰自己就对这套礼服爱不释手,褚锦也颇为赞赏, 更别提李慧她们了, 直接看直了眼。
等着外面猜字谜的当儿,众人不免议论一回衣裳首饰, 高氏就感慨,“我这辈子若能穿上赶这个一零儿的衣裳, 就心满意足了!”
这衣裳一看就价值连城, 她们都没敢问到底花了多少钱!生怕把自己给吓死了。
褚锦托着下巴感慨道:“怪道人家都说新娘子才是最美的, 姐姐平时就够好看的了,今儿竟然又好看了一倍!席大哥当真是有福气。”
李慧对这话很是赞同,当下连连点头,“那是自然,我师父便是这天下一等一的好女子,人又俊,手艺又要得,难得这般的能干、才貌双全,二掌柜的固然也好,可能娶到我师父那当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展鸰失笑,捏了捏褚锦的小脸儿,“回头轮到你同夏大人成亲的时候,你可就是最美的啦。到时我就当你的娘家姐妹如何?”
褚锦脸上微红,却也大大方方的点头,心中忽然期盼起来,“我是你的姐妹,你自然也是我的姐妹了,姐姐,这话说的倒是傻了。”
成亲啊……夏白那傻子过几日就要随爹爹进京了,可惜忙的脚不沾地,不然也不必等到晚上才能得空过来了。
众人说笑一回,就听到外面还是乱哄哄的,高一声低一声,似乎有人尝试闯关未果,都被肖鑫轻而易举的识破,然后挡了回去。
褚锦不由得感慨道:“肖大侠当真猛士也!”
可惜生不逢时,如今没仗可打,若果然生在乱世,指不定就是一方枭雄呢!
不过如今天下太平,他虽然没了扬名天下的机会,却也少了许多危险,百姓安居乐业,这般想来倒也不算是坏事。
日头渐渐往正中升起来,大家都等的有些无聊,展鸰就道:“枯坐无趣,倒不如打些骨牌或是纸牌的!”
如今她和席桐提出的扑克已经流行开来,不过到底不好叫原来的名字,就都改口叫纸牌。
李慧等人俱都笑翻了,“哪有新娘子打牌的?传出去到底不好听。”
褚锦却头一个响应,二话不说就打发丫头出去找牌,又道:“有什么不好听的?正经礼仪都在晚上呢,新郎那标人马好歹还能说说笑笑,难不成咱们这一大群人就都这么傻坐着?”
李慧等人对视一眼,也觉得有理,索性就放开了。
左右屋里的都是自己人,你不说我不说,外面如何知道?
李慧看时候差不多了,就问:“师父今儿起的有些早,又是化妆,又是穿衣裳的,折腾许久,想必是累了。如今也快晌天了,可要吃些东西,或是歇一歇?”
“倒不是起的早,而是昨儿没睡好!”褚锦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牌盒子笑道。
展鸰失笑,顺手拍了她一把,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想了下才道:“平时比这会可累多了,刚坐了半头晌,正想松快松快呢。况且外头乱哄哄的又热闹,睡也睡不着,倒不如打个牌,说笑一回也就混过去了。说到吃东西,只是略有些饿,不如咱们先打两圈牌,等会儿胃口上来了再一起吃,也香甜些。”
整整一上午都没怎么动弹,时间也早,属于吃不吃都行的情况,勉强喂下去也不香,倒不如再往后放放。
众人都说好,李慧就笑:“倒是讨个彩头才好,今儿新娘子自然是最大的,等会儿看谁打牌打输了,就同我去厨房打下手去!”
今天的宴席自然是没展鸰什么事了,如今的李慧却还不到能掌勺的火候,展鸰略一琢磨,跟潘家酒楼的老潘掌柜的一说,他十分爽快的拨了两位大师傅过来,还说晚上也要带着小掌柜的过来吃酒席呢。
众人打了一回牌,高氏和唐氏接连输了几把,倒也不觉得沮丧。
稍后,潘家酒楼的两个大师傅亲自送了午饭过来,却是他们得意的红焖鹿筋和一盘一口一个的小巧蒸饺。
“下午和晚上才是重头戏呢,新娘子不多吃些硬菜怕撑不住,如今穿着礼服不好吃那些汤汤水水的,这红焖鹿筋入口即化,直接拿勺子挖就行,蒸饺一口一个塞在嘴里,也不怕汤汁滴下来弄脏衣服了。”
就见那一罐鹿筋棕红油亮,迎着光的地方几乎透明,刚一开盖就是一股诱人的浓郁咸香,便是不饿的人闻到这股味儿也该饥肠辘辘了。
蒸饺都做成好看的元宝形状,取的是日后财源广进的好意头,皮薄薄的有些透明,清晰的映出里面好看的颜色。轻轻夹起来一个,还能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