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后,苏笙笙闭了闭眼,低低开口,“老师,我需要卫生棉……” 卫生棉? 卫生棉! 宫裴还在想这耳熟的名词是什么东西,却见那女校医已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苏笙笙苍白的脸泛出些许红晕,她低下头,动了动身子,想要离开宫裴的怀抱。 此时宫裴也终于想起了卫生棉是什么东西,没料到苏笙笙竟然是来了—— 顿时,宫裴的脸也有些挂不住。 一想到自己刚才那惊慌失措的反应,还以为把她弄出什么严重的撕裂。 一路上更是想好了到了医务室马上拨打120急救,若不是空不出手来,他肯定会立刻拨通华通医院的电话。 总之,在那短短一刻,他设想了许多种处理方法,唯独没有想到,只一片卫生棉就可以解决。 当真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满腹墨汁,坏得流油的童子鸡在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体验后,紧接着又经历了人生第二次慌张失措。 是的,这种无助无措的感觉,在几个月之前苏笙笙先心病发时,他已深深体会过。 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校医笑着拿了一包卫生棉给苏笙笙,苏笙笙低着头红着脸去了卫生间清理。 女校医一边收拾工具,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站在一旁的宫裴。 宫家的少爷宫裴,谁人不知? 不过平日里听说这小子在学校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好不嚣张。 而他最看不顺眼的对象,是苏家的那位小姐。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可今天这一遭,又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那种担忧和焦急不是作假,甚至连血污弄脏了他的衣服,他也未曾注意。 现在的孩子们呀,真是搞不懂。 校医摇了摇头,收回打量的目光,这时苏笙笙也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她走得很慢,步伐也有些奇怪,微低着头,面上霞色未退。 再是没脸没皮的人也抵不过这样的出丑,更不用说脸皮并不算厚的苏笙笙。 “老师,你有止痛药吗?”捂住小腹,苏笙笙低低开口。 例假来时受了凉,疼痛到现在都还在持续。 女校医闻言,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疼了几天了?” “大概有三天。” 校医皱了皱眉,“每一次都会疼?” 苏笙笙“唔”了一声。 接着,校医转身去拿药,还一边嘱咐道:“女孩子来了例假就要注意休息,尤其不能受凉,现在年轻你还感受不到,等年龄大了就知道难受了。” 苏笙笙低了头,没有说话。 一旁的宫裴闻言,想起下午的游泳课,现在才初夏而已,那水是冰凉的,这女人明明痛着却还去游泳? 不是蠢得自己找罪受? 他瘪了瘪嘴,心里又把苏笙笙钉上了一个愚蠢的标签。 却全然忘了自己在沐浴间里,打开冷水恶意欺凌对方的行为—— “要注意保暖,多喝红糖水或四物汤,尽量少吃药。” 听闻校医的殷切叮嘱,苏笙笙乖乖点头。 一旁的宫裴看在眼里,纤长的睫羽垂了垂,掩去了眸中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