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啥意思?侬勿要讲得不清不白, 好像我对侬有甚意思似的,毁我清誉啊!”
曹富贵鄙夷地一撇嘴,拿眼斜睨黄胖。一边捏着小乔的手,脚底下悄悄挪动, 左右一扫视, 娘的, 三个、四个!黄胖一帮子全在,当真是善者不来, 来者不善。
他和黄胖也没什么私怨,不过是跟着刀哥一帮人跟黄胖一伙打群架时, 混水摸鱼, 趁人不备时来了几下黑虎掏心、猴子偷桃, 没想到黄胖这小子体胖心不宽, 怨气这么大,心眼丁点小,至今还念念不忘要寻他的晦气。
呸!他还没嫌弃抓了一手骚气, 差点给熏昏过去呢!
黄胖气得面孔铁青, 腮帮子肉直颤, 胡萝卜似的粗短手指坚定地向着那小子一戳, 对曹白脸的千般怨恨、万般言语只汇作一个字:“打他!”
曹富贵不屑地一哼,一把将小乔推开,虽说打群架时打小孩女人忒丢脸, 可也说不定哪个家伙火气上来就把小崽子揍了。
当日的他, 遇见打架是能躲则躲, 能溜则溜,则在躲不过那也是撒石灰,钻地缝,专捡便宜的。可如今不同了,当他富贵哥吃的一堆【气血 1】【力量 1】【防御 1】等等等等的特效是白给的么?更何况还有一点金字的【敏捷 1】!
哥已非吴下阿蒙,黄胖受死!
他狞笑一声,哇呀呀一声喊,当头就向着黄胖扑了上去。
拳法是没练过,哼!只要力气大,王八拳还能打死老师傅呢!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先拍扁黄胖这小头头,看这余下的几个鸡仔子还敢乱动?!
在曹富贵被炼庐美食特效加持过的视线里,猢狲和几个小混混呲牙咧嘴、神情各异地冲上前来,却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张牙舞爪,滑稽又可笑。
他略一偏头,躲过猢狲的拳头,伸手从怀里虚晃一下,摸出一块干架“法宝”,他用力跳起,高举“板砖”狠狠向着黄胖油腻的蒜头鼻子拍下……
黄胖惊恐扭曲的大饼子脸在下一瞬,如同砸开了酱铺子,红的、白的、稠的、粘的,眼泪鼻涕和着狂飙的鼻血飞溅而出,随之而来的则是一声悠长凄惨的号叫,犹如一头被骟了命根子的发情公猪。
曹富贵听得寒毛直竖,呲牙侧耳,眼前一晃,就见一团小小的身影飞扑了上去,恶狠狠地趴在黄胖厚实的背上,勒着这家伙的脖子,张嘴咬住了黄胖的大耳朵,瞪眼冲着自己唔唔直招呼。
黄胖两手被小崽子双脚死死缠住,耳朵根都快被叼裂了,两行长泪直流,再也不敢乱动半点,幽怨地瞥着富贵哥,连声讨饶:“住住住嘴啊,嗷嗷!我投降,我投降!阿爷求侬松松贵嘴啊!”
这招……好熟悉。
曹富贵眼角抽抽,眼看小乔一招制住了“敌将”,猢狲几个迟疑着不敢上前,他当即挡在黄胖跟前,双手板砖,勇猛如虎,大开大阖地一通乱抡,把那几个小子拍得鬼哭狼嚎,嗷嗷求饶。
“晓、晓得阿爷的厉害了吧?哼哼!还要给我生活吃吃!吃我一记板砖吧!”
曹富贵气喘吁吁地杵着双膝,喝道。
他抡了这一通下来,拍服四个混混,就算是力量和精力都加持过,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混乱中身上也挨了几下王八拳,幸好有【防御】,倒是一点不痛,没伤到半根毛。
“讲,侬服不服?”
他举起板砖拍着黄胖虚肿的胖脸,野猫子学老虎,学着当年刀哥的大哥架势,咬牙切齿,竖眉毛瞪眼睛地威吓道。
“服,服!富贵哥,不不,富贵阿爷,我服了,从头服到脚……哎?等,等等?”
黄胖哀声讨饶,突地声音一顿,眯成条缝的小眼睛从肿胀的眼泡里瞪起,疑惑地伸舌头舔了舔脸上的糊糊。这一下牵动伤处,疼得他肥肉直颤,眼中却是放出又惊又喜的光芒,声调都变了。
那一脸扭曲又糊着鼻涕鼻血,把富贵给恶心的,眼见大局已定,忙让小乔松嘴,咬这玩意太亏嘴了。
黄胖耳朵脱困,也顾不得松口气,盯着曹富贵手头的“板砖”急急问道:“富贵,呃,贵爷啊!侬,侬拿的什么拍我脸啊?”
这砖头,拍在脸上生痛,可怎么碎渣渣粘成糊糊,尝起来是粮食的味道?
想到粮食,他肚子都不争气地咕咕乱叫起来。
现在粮食供应紧张,他们几个游手好闲四处晃荡的,定量哪里够吃?要不是饥一顿饱一顿,实在撑不下去,也不会挖空心思找东西,冒险来黑市换粮食。
“什么东西?噢!侬讲这玩意啊?粮砖。”曹富贵一楞,恍然大悟,抡起自家手上的砖,伸到黄胖面前展示一番,不在意地挑挑眉。
“大、大气!个就是传说中你们林坎大队挖出来的,地主家藏着的粮砖?”
黄胖的小眼珠死盯着砖头,跟着转来又转去,几个兄弟也听清了两人的对话,悄悄挨了过来,咕噜咕噜,肚皮合奏禁都禁不住。
林坎大队轰轰烈烈挖粮砖的故事,有趣又稀奇,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