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玦的声音。
男子束着高冠,面色虽有些苍白却无损俊美,一袭玄袍衬的他脸色愈显阴沉。
苏莉眉头一皱,厌恶的抿了抿唇。
闻人陌亦是转头,不过面上却是带了一丝忧色,显然对君千玦的内伤,抱着忧虑。
苏莉撇了撇嘴,真是圣父。
圣父也好,她一定要想办法让闻人陌也救下自己。
“怎么,苏小姐就一点不担心你父亲。”
“担心,可是担心有用么?”苏莉冷道。
再说,经她分析,苏久承暂时应该没有性命之虞。
此番夺权,不同于多年前直接血洗大司马府的“暗路子”,以通敌之罪作为构陷的开端,君千玦既然过了明路,作为百官之首的相国有罪,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够下论断的,就算是走个形式,也少不得要经廷尉府、御史台层层断狱,方可正式论罪定刑。
君千玦望着忽而像换了一副面孔的女子,心中不快,“不过跟别的男人共处了一夜……呵,只怕此前苏小姐对朕,也不过是虚情假意吧。”
苏莉觑了君千玦一眼。
有病吧。
难道坐牢的,就非得愁眉苦脸、哭天抢地,偶尔露个笑脸,就说她操守有问题。
不过,他还真说对了一件事,自己对他,原本就是虚情假意,如今也好,掰的这么彻底,自己也不用再演了。
所以,苏莉朝莫名其妙的君千玦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
“如果苏莉说自己是真心诚意……皇上,就会放过苏府么?”
“……”君千玦看傻子一样看着苏莉。
苏莉也不在意,只不羁一笑,“既然如此……”
只见少女走到了闻人陌身边,亲昵的挎着青衣男子臂膀,“既然……皇上都说了,我是西楚走狗,那我巴结主子,有什么不妥。”
“好。”君千玦邪肆一笑,“死到临头……朕倒是十分佩服苏小姐的勇气。”
“是么……皇上眼光不错。”
君千玦看到女子的眸中,漠然一片,再无往日情愫。
“好,苏荔,你好的很。”君千玦冷笑着,“云秀,传朕令,此女冥顽不灵,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说罢,君千玦似是一刻也不想在此多待,扬长而去。
杖责一百?
赵云秀一怔,他有些惊异于苏莉对天子突变的态度,亦有些迷惑于天子最近燥郁的反常的情绪,更担心以苏荔重伤刚愈的身体,如何受的住这一百杖?
君千玦走后,赵云秀望着囚牢中倔强立着的少女,眸中闪过不忍,却终是轻叹了声,挥手示意狱官打开牢门,将少女提了出来。
苏莉倒也从容,十分配合的去到刑房。
她这才发现,这处宛如铜墙铁壁的天牢之中,就关押了她和闻人陌这一对囚犯,还真是“超级VIP待遇”。
“苏小姐,对不住了。”身着银甲的赵云秀英武俊朗,此刻,面上却是有些为难。
苏莉十分自觉的趴在血迹斑驳的刑凳上,“无妨,我受的住。”
“都尉,那下官这便开始了。”狱官摇了摇头,虽说卿本佳人,但皇命难违。
说罢便高高举起了生荆制成的六尺长杖,就欲向女子背臀部落下。
“慢着……还是我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