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培亮听完萧峰对邓旭奎的汇报,不禁皱眉问道:“萧队长,你真的认为跳进院子里的那人,就是潜伏在日伪内部这位身份非常隐秘的同志?”
“绝对没有问题,咱们这位同志最后还说,要是明天不能按时见面,那就叫我装扮成卖烟小贩,在49号大门外转悠,到时他会抽出时间出来与我接头。”萧峰非常肯定的说道。
“萧队长,他说没说过在49号大门前有时还有一个卖烟的年轻人?”
萧峰眼睛一亮的说道:“你怎么知道的?他还说如果遇到另外一个卖烟的人,不要主动向前搭话,叫我远离隐蔽起来,避免被敌人发现当成可疑人抓起来。”
“这就对了,看来你说的那位同志,还真是他。”
一直坐在一边听萧峰和丛培亮对话的邓旭奎,没有插话打断,当听丛培亮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说出‘还真是他’,马上一把拉住丛培亮,双眼露出兴奋之色激动地盯着他。
邓旭奎突然问道:“原来你真认识我们这位潜伏在日伪内部高层的同志,现在你面对组织的一号负责人,是不是应该把知道的秘密告诉组织?你可要知道,时间紧迫,每耽误一分钟,都有可能失去解救张子腾部长的最佳机会。”
丛培亮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暴露了他跟宋世文之间的关系,此时又被邓旭奎主任抓住不放,不仅为难的看着邓旭奎和萧峰,暗恨自己大意的泄露了机密。
他在张子腾部长领导下,秘密与宋世文接上关系,这可是晏城特委最机密的大事,可以说是多少同志在外围掩护,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才没有暴露宋世文的身份。
现在面对刚调到晏城特委的一号首长,以及武装工作队队长萧峰,在这种他们已经知道的情况下,没有张部长的授意,不知应不应该将宋世文这个战斗在敌人心脏的同志关系,向新任首长汇报。
“丛培亮同志,我知道你是一位保守组织秘密,哪怕牺牲生命都不能暴露潜伏在敌人内部的同志,这种地下工作的保密条例,你做的很好,组织表示对你工作的肯定。”
邓旭奎拉着丛培亮的手继续说道:“本来我不想说的太清楚,可为了及早与我们的同志接上关系,临离开山纵时,徐司令一再明确交代,命令我来到晏城,一定要与潜伏在敌人内部的同志,以最快的速度接上关系,开展晏城敌后工作。”
萧峰看丛培亮这个同志,坚持不说出那位隐姓埋名潜伏在敌人内部的同志,心中着急恨不得把丛培亮抓起来。
他压住心中的火气说道:“丛副科长,邓主任和我都说的很明白,都在临离开山纵单独接受过徐司令密谈。没想到来到晏城张子腾部长被捕,无法直接取得联系,现在情况紧急,组织需要你马上如实汇报,难道你要与组织对抗到底吗?”
丛培亮在邓旭奎和萧峰的一再解说下,那种密不可泄的防线开始慢慢松动。
他心里在做最后挣扎,到底应不应该在没有得到张子腾部长的指示,说出宋世文这条极为隐秘的内线呢?
“丛培亮同志,你不要有任何顾虑,目前要想及早的把张子腾部长解救出来,唯一能够提供准确情报的只有我们那条内线,难道你不想早早把张部长解救出来吗?”
萧峰再次看着丛培亮,声色俱厉的说道。
丛培亮一想到张子腾部长被敌人严刑拷打,身心受到残酷摧残,敌人为了获取口供,在命悬一线情况下正在全力抢救,心中就在滴血。
他决定向新调来的一号首长如实汇报,争取通过与内线同志的紧密联系,早日救出张子腾部长。
邓旭奎和萧峰听完丛培亮的汇报,心中感到热血贲张,没想到潜伏在敌人内部高层的这位同志,忍受着敌我对他的怀疑、误会、敌视、追杀和残酷的考验,还能坚持战斗在敌人心脏。
最后决定,由丛培亮化装身份,秘密与那位潜伏在敌人内部的同志接头,想尽一切办法必须在今天下午两点在老地方接头。并命令萧峰做好单独与这位同志见面的准备,一旦不能准时接头,为了安全马上撤离。
丛培亮及时汇报了内部同志的身份和联络暗号,但却没有暴露这位同志的名字。
他和萧峰接受组织命令,化装成卖烟小贩,由丛培亮在49号大门附近以卖烟为掩护,一旦能与进出49号大门的宋世文见面,马上传达组织急需见面的命令。
萧峰则在离49号大门西五十米的恬园茶馆附近,化装成卖烟小贩,与那个夜间见面没看清脸的驼背老人交代的地点接头。
两人在不同的地方以同样卖烟的方式,等待与宋世文接头,可等了五个多小时也没有等到宋世文。
丛培亮为了及早与宋世文接头,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决定放弃在49号大门消极等待,与萧峰碰面后,萧峰留下继续等待接头,他则到宋世文经常路过北大街到城北门巡查必经之路,再次化装成一位弱不经风的老人,在街头转悠。
当丛培亮看到一辆挂着熟悉的日军牌照吉普车开过来,惊喜的颤颤喽喽走在路当中,意图堵下这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