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子一听这个粗壮汉子,要把宋世文抓回八路军根据地公审,历数罪状枪毙,吓得她大喊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宋先生冒着生命危险,帮助......。” “芳子,你混蛋,为什么要胡说?快给我闭嘴。”宋世文听芳子要把他在宪兵医院,帮助地下党脱险的事吐露出来,紧张的顾不得斯文大声吼叫并大骂,吓得芳子马上禁声。 芳子瞪着惊恐的眼神看着宋世文,想问又不敢问,想说也不敢说,流着眼泪闭上眼,竟哽咽出声。 宋世文看芳子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要将她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来解救被误会的他,没想到被自己臭骂了一顿,委屈的哭了起来。 他心里难受的低声说道:“芳子,对不起、对不起,我混蛋,不应该把你搅和进来。为了保住我和你的性命,请求你一句话都不要说好吗?拜托了。” 芳子好像理解了宋世文的意思,眼泪还在往下流,却含笑点了点头。 那粗壮汉子仔细打量着宋世文,他不相信眼前这么年轻俊朗的书生,看神情一脸正气,毫无胆小畏惧之色,难道他真是晏城最大的汉奸?要不是提前有约定,他非现在就宰了宋世文不可。 “你承认你就是宋世文是吧?明人不做暗事,我是八路军游击队队长,今天借你人头,带上三马车粮食,两马车布棉和二百斤盐,送我们出城。要是你敢反抗,我就会杀了你这个汉奸和你带在身边的这个日本女人,你答不答应?” 宋世文听游击队长把话说的这么狠辣,不禁笑着说道:“队长先生,你要是带上五辆马车在城里吆喝着出城,别说借我的人头,就是我把我老宋家八辈的人头借给你,你也出不了城,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你快说,少给我啰嗦。” “队长先生你听着,第一,我宋世文的人头和老宋家的人头,在皇君眼里根本就不值钱,分分钟就会要了我们的命,不会为了我们的人头,放过你们拉着重要物资想出城的八路游击队。” “第二,五辆马车速度这么慢的往城外走,在晏城军宪警包围之下,你以为能冲出去吗?” “第三,你们还没有认清形势,现在的晏城四门已经戒严,五辆马车就是到了城门,在城门有大兵持枪严阵以待,身后大批军宪警随之而来,你们能出的了城吗?” 宋世文不是恶意吓唬游击队,而是通过分析危险形势,逼着游击队想出新的出城办法。 游击队长杜兴东,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小汉奸宋世文,说出的这三条,确实是出城最大的问题,不仅皱紧眉头看着宋世文问道:“你要是想活命,就赶紧想办法把我们带出去。” “想什么办法?你有汽车吗?哼,你要是有汽车拉上你们所需要的重要物资,以速度强行冲击,再以我宋世文和芳子小姐为要挟,说不准你们还有那么一线杀出城的希望,哈哈哈,可惜你们没有汽车,这就叫你们......。” 不等宋世文说完,一名游击队战士报告:“报告队长同志,我在‘宋记’粮行的后院,发现一辆被隐蔽起来的汽车,要是需要,我马上给开过来。” “真的吗?你会开车,马上带两名战士,把车开到粮行仓库,再装上弄来的布棉和食盐,把汉奸宋世文和这个鬼子娘们押上车,快速出城。”游击队长杜兴东果断的说道。 “完了,我这一多嘴,把我们老宋家仅有的一辆汽车给送人了,真是嘴贱出祸水呀。”宋世文一脸的悲伤,后悔的大骂自己混蛋,心里却在暗自高兴。 宋世文看着游击队长说道:“队长先生,我们宋家买的汽车可是个二手货,装东西不能太重,要是装多了,汽车肯定开不动,弄不好还会爆胎,这可就糟蹋了我们老宋家的汽车,你们也冲不出去。” “你这个挨千刀的大汉奸,现在已经成了我们的俘虏,还敢如此张狂和吝啬,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崩了你。”杜兴东队长愤怒地一把揪住宋世文的衣领吼道。 宋世文借机低声说道:“忠言逆耳,长点脑子好不好?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就知道我这个大汉奸所说非虚。” 杜兴东队长并不只是一名指挥打仗的莽汉,他通过宋世文一次次的说话,从中好像在点醒他,但是大敌当前,又来不得一点疏忽。 他仔细想了一下,认为宋世文说的有道理,马上对身边的战士说道:“命令一班长不要可劲的往车上硬塞东西,够了就行,贪多嚼不烂。” 时间不长,汽车已经装载完毕,杜兴东队长命令战士,把宋世文和芳子押上车,坐在车厢顶上看管起来,一切按照作战部署,一旦有敌人堵截,要想尽一切办法火力开路和阻击,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把拿命搞到手的重要物资抢出城。 宋世文坐在车厢最前面,芳子坐在他身侧,一名战士看押,其他战士则隐蔽在车厢里的粮食布棉堆里,端着枪随时准备反击扑上来的城中敌人。 他看这个游击队长安排的还合理,不禁心中暗道:“看来我利用自己和芳子的特殊身份,通过晏城特委张子腾部长,部署的这次冒险行动,虽然有着非常大的风险,可一旦能成功的把这些重要物资送出城,岭南的八路军游击队就会少挨冻能吃饱,更有精神杀小鬼子。” 这件事还要从宋世文被张子腾部长这个黄包车夫,拉着到宪兵医院途中,两人颇费心机才想出这个大胆的计划,虽然极其冒险,可这也是从敌人守备森严的晏城,抢出重要物资唯一的办法。 张子腾部长跟宋世文在宪兵医院分手后,马上通过交通员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