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坦克抓起了电话,迅速的拨了个号码。
“什么事?”电话那头有个睡眼惺忪的女人打着哈欠。
“你好,是德鲁夫人吗?我是坦科,,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请问德鲁主编在吗?请帮我叫一下他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坦科耐心等待着,很快,他的主编接了电话,“有谁死了吗?”他劈头就问。
“什么?”
“有谁他吗的死了吗?不然你他吗的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干嘛?”
“没谁死了,我是说……,对不起,我忘了这是什么时间了。”
“去死吧你这个混蛋。”
“但是什么时间不重要,”坦科收回本想回敬的粗口,哪怕对面是自己的主编,他都差点没有忍住,“我有个绝妙的新闻。”
“什么新闻?”
“我在送来的晨报里发现了这则新闻。”
“嗯,真让我安心啊。我手下的员工可真是勤奋,怎么,你特地打电话来告诉我,你在星期天的早上,还在孜孜不倦的寻找着《新闻写真》所需要的头条报道,唔,让我想一下,我是不是应该给你发一笔奖金,好好奖励你这种勤奋的精神,”电话另一端的语气听起来可算不上什么夸奖,紧接着就是一阵高亢的怒吼,“所以,这就是你一大早把我从床上吵醒的理由,你这个混蛋。”
“不,德鲁。你听我说好吗?我拿到了有关于弗朗西斯科贸易公司勾结央行的内部人员,挪用天主教会慈善基金资金的详细证据,你绝对不会相信的,这简直太轰动了。”
“你是怎么拿到的”。
“就放在我的门外。”
“还跟礼物一样似的包起来了,是吧,”主编从未如此努力的想要掩饰住讽刺的口吻,更别提是在大清早了。
“但真的令人难以相信,德鲁。”
“肯定难以相信啊。所以是谁把这个小礼物放在你的房门外的呢?圣诞老人吗?”
“呃,这个……我不知道,”一丝疑惑终于潜入了坦科的声音当中,德鲁的话让他情不自禁的展开了联想,终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这个时候德鲁才发现自己上半身光溜溜的,什么衣服都没穿。他伸手把浴袍捞起来披在了身上。
“嗯,我觉得应该不会是胡安·弗朗西斯科亲自放在那儿的吧。那你觉得是谁想泄露给你呢?”
坦科沉默了,这暴露了他的疑惑。
“我想你昨天晚上没有跟哪位美女一起寻欢作乐吧,啊?”
“德鲁,那跟这事儿有什么关系啊?”
“这是个圈套,我手下某个无知的政治记者啊。他们此时此刻说不定正坐在酒吧里,喝着以毒攻毒的解醉酒,大声的嘲笑着看你亲手接过他们递给你的铲子,然后挖下一个足以埋下你祖宗十八代的大坑呢。我简直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那你怎么知道呢?”坦科狐疑的转过头,打量了一下那位昨晚遇到的,同他春风一度之后,现在还在沉睡的某个女郎。
“我他吗的不知道,”压抑的怒气再次爆发,“但问题在于,内裤穿在外面的超人啊,你他吗的也不知道啊。”
坦科那边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他把滑下去的浴袍再提上来,结果没成功。接着他孤注一掷的对总编进行最后的说服,“你难道不想听听这个东西的内容吗?”
“不想,你连这份见鬼的东西从哪儿来的都不知道。记住,看起来越是轰动,你被陷害的可能性就越大。你就当这他吗的是一次恶作剧就行了。”
“啪,”挂电话的声音在他的耳朵里炸开来。就算坦科没有宿醉,这一声都够他头痛上许久了。
他脑子已经成型的头版大标题渐渐的消散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中。
这次宿醉比之前的无数次难受何止百万倍,他此刻需要来一杯黑咖啡,万分需要。就像德鲁说的那样,他自己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大笑话,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像这次这样一丝不挂,还是头一遭。
于是坦科决定把这一切先放到一边,下到了酒店装修豪华、宽阔的大厅,一边朝吃早饭的餐厅走去,一边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咒骂着总编。
此刻时间还早,只有几个看起来极其富有工作热情的人已经来了。
他独自选了张桌子坐下,朝服务员要了一份煎蛋和一杯咖啡,然后就这样坐在那里,对天祈祷千万不要有人再来打扰他。他需要一点时间从刚才的打击和不舒服的感觉中恢复过来。
他把自己隐藏在餐厅的一角凹陷的角落,拿一份《圣萨尔瓦多日报》遮住脸,希望大家以为他自己正在努力工作,而不是努力克服宿醉带来的不适感。
食物下肚,第一杯咖啡的效果就像打水漂那样微乎其微,第二杯起了点作用,至少稍微起了。那种攫紧整个心灵的沮丧和颓废慢慢消散,他开始注意到周遭餐厅内的其他事物。
他的目光在这间小小的维多利亚式风格的房间中搜寻。
一个远远的角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