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客房的沙发上,约翰客气的问了一句“咖啡还是酒?”
维克托摇了摇头,看起来约翰的小日子过得不错。不过这样就更方便他拉拢对方了,不是吗。
朝竖立在一旁的阿托招了招手,他将一个黑色的手提箱摆在了沙发前的矮几上,维克托随口说道:“这次来的实在太过匆忙,没有带什么好东西,不过这里有两个其他人送的小东西非常不错,权当做送给你的礼物了。”
约翰闻言把脑袋凑了过来,看着维克托打开手提箱的箱盖,从一叠叠绿油油的钞票中间取出两个黑色的长条形的包装盒放在了最上面,然后将整个手提箱直接顺着矮几推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会不会让你太过破费了,”一边说着,约翰一边将那两个包装盒取出来,若无其事的将黑色的手提箱关上,直接放在了自己的右腿边的沙发旁边,然后打开了精致的包装盒。
“上帝啊,”约翰惊叹出声,盒子里是一对有着棕色皮质腕带的江诗丹顿今年刚刚推出的Cornes de vache 精品纪念腕表,约翰在上一次回到美国接受晋升的时候从杂志上看到过,这两件小玩意儿的标价足足需要近二十多万美元。
约翰满脸喜色的将其中一只男士腕表取出来带在了手上,然后翻来覆去的看着手腕上的那个精致的腕表,这个东西同他个人的气质感觉配极了,看起来他非常的喜欢。
的确,普通人谁会将十多万美元就这样带在手上,让约翰自己选择的话,他自己绝对是万万舍不得的。
不过喜欢归喜欢,约翰的脑海中还是不由自主的思考着,这两个东西自己应该送给谁才合适。
维克托坐在一边,将约翰所有的表情变化全部收入了眼中,对于他的小心思,维克托自然能够猜到几分。
约翰现在的身份还没有达到那种能够享受这种奢侈品的地步,而这两个腕表最好的归宿,自然是某一个身份地位高过约翰的人。而目的?自然是期待着这个东西能够发挥某些作用,在未来的某一天,约翰的社会地位能够获得提升,达到能够与之匹配的身份。
良久,看着约翰带着一脸不舍的将腕表从手腕上褪下,维克托笑着说道:“怎么样,这个东西合你的心意吧……”
砸了咂嘴,约翰带着一种惋惜的语气说道:“这可真是好东西啊,”一边将手表重新放在包装盒中装好,又拿起了另外一个包装盒,仔细的比对了一下之后,约翰嘴里冒出来一句“不过这一只看起来更好一些,”然后一脸坦然的将手中的盒子收进了手提箱内。
维克托感觉到有些好笑,两个东西都是一样的,根本不存在什么哪个好一点,哪个坏一点,而约翰之所以会这样挑剔,只不过是他从心底里就感觉到这两对手表其实应该算作他的东西,对于即将要送出去感到不舍而已。
像约翰这样的受贿者,他们的脑海中的想法,一般人决然体会不到,他们能够把不属于自己的财产看成是属于自己的,把不应当看做理所当然,把不合理变作合理……
“你如果实在喜欢,我可以再为你准备两份。”
看着约翰犹豫了一下,抚摸了一下矮几上摆放的另一对腕表,然后意犹未尽的说道:“算啦,做人不能太贪心了。”
“呵呵,”维克托轻笑了两声,从怀中抽出了一根烟,夹在手中,身后的阿托很有眼力的从怀中掏出打火机快步上前,凑到维克托的身边帮他点燃。
深吸了一口香烟,维克托整个脸庞掩藏在蓝色的烟雾中,在烟灰缸中抖了抖手中的烟灰,“约翰,对于你的这个话我可不认同啊,做人还是贪婪一点好,美国和萨尔瓦多一样,有着许许多多的贫民窟,我猜测,那些生活在里面的人估计都是一样的想法,那就是想要美元,想要更多的美元……”
顿了一下,维克托继续说道:“如果你在一条没人买得起鞋的街上长大,现在你有很多鞋了,却又成了街上唯一没有买车、没钱度假的人,那你只会感觉自己更穷。你回忆童年,会觉得那是更为美好的时光,和别人一样光着脚丫跑到学校是那么欢乐。而现在,你不能像别人一样开车去上班,这就让你心里怨愤难平,你就会拼命的去赚取那些小纸片,只不过是希望自己能够拥有其他人都有的东西。说到底,这也是一种贪婪。”
“约翰,你觉得这种贪婪到底是好还是坏呢?”维克托一脸郑重的说道:“整个社会,整个世界就是依靠着这种贪婪来推动的,如果人人都安于现状,还会有我们现在坐在这间装修豪华的酒店客房内高声交谈吗?”
“我承认你说的非常正确,维克托”约翰同样收起脸上的表情,口中叫着维克托的名字,显得蛮郑重的,“但是你不能否认,在你所作的事情上,你有许许多多的欺骗我的地方,比如说,你现在手中掌握着从哥伦比亚到美国的黑色通道,源源不断的可卡因通过你的手进入美国,毒害了我的同胞……”
“停,”维克托将手中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中,直接开口打断了约翰的话语,“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毒贩子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