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这是他第一次抱除了赤松子以外的人,手从蚩尤垂着的两手间穿了过去,狠狠地扶到蚩尤背上。
他的气息微微有些乱,也可能是有些紧张,祝融压抑着声音道:“这样抱?”
蚩尤差点没反应过来。
不过他却在祝融准备收手时出手回搂住了对方,“嗯。”
祝融觉得有些好笑,抱一抱也不难,但却不知道这个活了那么久的人,怎么会对这种普通而又简单的东西有执着。
祝融抱的手酸了,突然才想起魔宫里还有个金乌,面上顿时一僵,“快去救金乌。”
蚩尤最后在他发上闻了一下,薄唇几乎贴到了祝融颈上。
这么好的人,他想了太久了,今天终于朝他身边走近了一步。
而且是祝融主动朝他走近的一步。
蚩尤就像被打了鸡血一般,也没有刚刚那种随缘救人的感觉了,等祝融从他身边退开,抬头一看,忽听天边一道雷声,一阵清风吹散魔宫顶上的瘴气,云端似乎有青光在闪。
祝融神色一变,“那是什么?!”
蚩尤道:“赵公明的际遇。”
祝融听得云里雾里,“赵公明?和他有什么关系?魔宫里的不是金乌么?”
蚩尤摇了摇头,“先去看看。”
等他们到了魔宫门口了,却看见赵公明坐在金乌床头若有所思,见祝融回来了,才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殷切道:“祝融神,你可算回来了!”
祝融不解:“瘟君找我有事?”
赵公明点了点头,不知从何说起,酝酿半天只叹出口气,十分为难道:“我根本度不了瘟鬼!”
祝融有些意外,“观音大士的语录也没作用?”
赵公明重重的摇头,将怀里发光的蓝书还给祝融,“大士的东西,还是不要教我等辱没为好。我不知该拿瘟鬼怎么办了,不然我回去好了。”
一桩麻烦还未解决。赵公明一走,瘟鬼的事又要落到他头上,关键他也帮不了瘟鬼啊,解铃非得系铃人不可。
祝融道:“你再考虑考虑.....”
“祝融神,不是我不愿度她,而是.....”
赵公明心里天人交战,痛苦不堪。
他怕再在这里留下去,该度的人就不是瘟鬼,而是他了!
他留不得啊!
祝融还没继续劝赵公明,却见蚩尤长袖一挥,凌厉的术法落到赵公明身上,对方立马没了声响,修长的身体直直往下倒去。
祝融惊了。
人家不想留,也不用动武强制别人留下来吧?
再说感情的事,是能强买强卖的么?
祝融快疯了,“你把他弄晕有什么用?难不成还把他绑到瘟鬼床上让他们成亲了事,哄得瘟鬼开心自己化解怨气去投胎?”
蚩尤表情也有些复杂,“你在想什么?”
“是你在想什么。”
祝融上前把赵公明扶到椅子上,认真的思考着,拿火烧他一下能把人烧醒吗?
蚩尤见祝融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也没过多解释,伸手握住了祝融的手腕,将他拉到一边。
然后祝融就看见蚩尤把赵公明扶到了金乌旁边躺着。
这时候的祝融还没发现哪里不对,依然不明白蚩尤的用意。
但是随着蚩尤接下来的动作,祝融的瞳孔却开始不可思议的渐渐放大,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
金乌原本俊美阳光的脸被密密麻麻的伤口盖住了,污金的痂痕挡住他远山青黛一般的长眉,那双饱含情感的眼睛紧紧闭着,配上那惊心动魄的伤,竟是诡异的美。
蚩尤的黑袍无风自动,魔宫上方的青光受他所引,瞬间穿透屋檐照进屋内,一进魔宫,却成了紫黑带金的彩光,霞光焰焰,裹挟着狂风暴雨一般。
祝融呼吸停滞,眼瞳还在睁大,看见那光晕笼罩在了赵公明上方,他就如同要被带去九重云霄了一样,要往云端飘去,却又没有飘去,但他的脸却被风吹散了。
准确的来说,是他的五官被吹散了,就好像面上的皮成了散沙,由具象成了无象,最后成了尘埃,又成了风。
眼看着就要粉身碎骨了,忽得他的骨头又开始奇迹生长,彩雾拂过,雾里又出来一个截然不同的人。
像是赵公明,又像是完全不同于赵公明的另一个人。
最可怕的是,这个人长得,几乎快和金乌一模一样。
祝融怔愣着问:“这个人是谁?”
蚩尤回道:“赵公明。”
“怎么会.....他为什么变成这样?”
蚩尤解释道:“这才是他原身的模样。他在青城山时炼丹坐坛,服下了张天师的丹药,后来逐渐变成了张天师之貌。”
祝融还是有些不解,“可他为什么会和金乌长得这样像??!”
祝融低头一看,又发现金乌身上的伤没有了。
他有点不敢相信,“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