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馆是钱塘县最大的妓院,也是“江南六院”之一,院中美女如云,佳丽成群,常年吸引着各种外地富商,名门公子,文质书生的光临。 潇湘馆有自己的一套规矩,首先是馆中女子,女子们主要分为三等,第三等是做普通皮肉生意的女子,称为“配妓”,这些配妓,理论上只要用钱,就可以和他们共赴巫山,当然了,这价钱也是不低,非是平民百姓能消费得起的。 这第二等名为“艺妓”,顾名思义,这些只是演奏乐器,唱歌跳舞的女子,兼顾陪酒的工作。艺妓们一般不会陪客人巫山云雨,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如若你能征服她们,就算陪睡也不是不可以。征服的大多数是靠着银子,或者是才华。 第三等那就是潇湘馆中顶尖的女子了,她们只有五人,据说各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甚至有不少外地客人远赴千里,就是为了见她们一面。当然了,能见到她们的客人非富即贵,而且潇湘馆还得遵照她们的心情。 这五人之中有个先后顺序,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这五人之首,潇湘馆的花魁——慕晴。 有一位好事者专门游走于江南的烟花柳巷之地,评出了江南十大美人榜,慕晴位居此榜中的第一位。 本来燕瘦环肥,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可是一旦说起慕情,所有人都是满脸的仰慕。 慕晴的身世是一个谜。 六年前她突然出现在潇湘馆,一夜倾城。而后她深居简出,很少见客,大多数人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时间已近戌时,夜幕悄悄来临。 此时正是潇湘馆宾客盈门的时候。馆外客人络绎不绝,他们衣着华丽,神采奕奕。馆内灯火通明,恍若白昼,莺莺燕燕,欢声笑语。 林河穿着便衣,看着热闹非凡的潇湘馆,暗自撇嘴道:真是万恶的旧社会! 心中这么想,不过林河脚下丝毫不慢,三两步便迈进了潇湘馆。 站在门口的老鸨是一位三十来岁的美妇人,虽然保养的不错,但是眼角的鱼尾纹仍旧显示出一些岁月的痕迹。不过有些客人就是好这一口,林河进来时,她正和一位大腹便便的客人打情骂俏,时不时的抛出几个媚眼。 看见有新客人进来,老鸨急忙笑着迎了上来:“客官面生的很,是第一次来潇湘馆吧。” “老板娘好眼力,确实如此。”林河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看到林河有些拘谨,老鸨抬起素手,用香帕捂着嘴,“咯咯”一笑道:“客官无须紧张,咱们潇湘馆可是名冠江南的温柔乡,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倒不是紧张,只是觉得要见到心仪女子,难免心生些许激动之情。”林河尴尬地回应道。 “哦?客人有心仪的对象了?” 林河哈哈一笑,摸了摸脑袋,道:“早就听闻贵馆木青小姐的芳名,今日就是为她而来,还望老板娘引见。” 老鸨笑了笑,给了林河一个娇俏的白眼:“原来是慕晴啊,客官,我得佩服您的好运气,今日慕晴心情不错,正在楼上后厅。待会儿如果客官能够回答上慕晴提出的问题,还可以入得她的闺房之中品茶听曲呢。” 这木青——还是慕晴,格调这么高吗?林河暗自嘀咕一句。 “那就麻烦老板娘引见了。”林河微笑着拱手道。 老板娘让一个侍女带着林河上楼,自己则继续在门口招呼客人。 穿过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走廊,林河来到了潇湘馆的后厅之中。 后厅之中人头攒动,大家面色红润,神情飞扬。 后厅的前方是一个挂着水蓝色透明薄纱帘幕的高台,隐隐可以看见里面有一套黄花梨木雕文长案,长案上摆放着一张精致的桐面檀木古琴。 客人三五成群的坐在桌子旁,有说有笑的聊着天,时不时伸长脖子朝着高台上看看,似乎有什么人要从里面出来一样。 这么多人,不会都是来见这位慕晴的吧……林河本以为能见到慕晴的客人寥寥无几,未曾想会是这个场面。 于大人,我对不起你啊! 林河心中莫名有些惭愧,公款吃喝玩乐就算了,要是任务完成不了,简直丢了大晋公务员队伍的脸面。 不能泄气!自己一个穿越人士,还能怕了这些土著不成!林河给自己打了口气,随即信步走进后厅,突然听到旁边的两个客人正在讨论着什么,林河驻足,竖起耳朵。 “慕晴小姐的风采,神往已久,若今日能得一见,也不枉我这次从建康不辞劳苦地赶过来!”一位衣着华美,长相清俊的年轻士子,甩开手中的折扇,一边轻轻摇动,一边感慨道。 “这江南第一美人的名头,谁不想见识一下,莫说你从建康过来,今日聚集在这里的人,据说还有从秦国那边过来的人呢!”年轻士子身边,一位头缠儒巾的年轻儒生,低声说道。 “管他是何人,既然慕晴小姐只见一人,我必当全力以赴,争得这次机会!” “那就看各人能耐了。”年轻儒生丝毫不让,自信的说道。 …… 大厅里百十个座位已经坐得满满当当,林河算是运气不错的那个人,找到了最后一个座位。 跟在林河的身后进来的是一位白面公子,他身着月色丝绸长衫,头戴银冠,腰间系着一条金色束带,手拿一把折扇,脚蹬青缎短靴,显得风流倜傥。 这位白面公子只比林河慢上一步,悻悻地站在林河身边。 他眉毛轻蹙,手中折扇拍了拍林河的肩膀,傲气十足地说道:“这位兄台,这个位置是我的!” 林河心生不悦,抬起头道:“兄台,你这是从何说来?” “这个位置是我先看见的,自然应该属于我。”白面公子双手负后,一副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