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头喷出一口鲜血,坐下的太师椅炸裂,他贴着地面横飞出数十米。
白衣和尚戒色,匆忙忙的扑上前,焦急叫道:“师父,师父.....”
佛头靠在戒色怀里,颤巍巍的伸出手,摇指无双战魂,嘴皮子哆嗦:“此女,恐怖如斯.....”
手“啪叽”一声摔落,头一歪,晕死过去。
大雄宝殿前,偌大的广场,鸦雀无声。
暴雨“哗啦啦”的坠落,浸透了众人的身体,一股股凉气从心里泛起。
良久,“佛,佛头输了?!”有人喃喃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佛头连一招都挡不住吗?”有人抱着头,崩溃大叫。
“佛头刚才说了什么?”
“好像说....此女恐怖如斯?!”
“佛头是当世第一人,是极道高手啊,不可能输的。”
“可是无双战魂也是极道,而且是最巅峰的极道。”
“轰隆隆。”闷雷滚滚,有那么一刹那,天空竟然划过血红色的闪电。无双战魂漠然不语,闪烁着红光的血瞳俯视众人。
沈阔心凉了半截,不只是他,沈家的众人心都拔凉拔凉。
终于想起来了,此刻的众人,终于回忆起无双战魂的历史,那是写在纸质媒介里的往事,它历经将近一个半世纪,已经被很多人遗忘。
人们只记得她是李家战魂,却忘记了她真正的来历。
无双战魂诞生于1900年,那一年,在中国历史上发声了一件大事,八个穷凶极恶的强盗用枪械和炮弹击碎中华上国最后的尊严,踏碎民族脊梁。
她在风雨飘摇的时代的诞生,肩负了很多人希望,她是战争机器,为杀戮而生。她是魔鬼,杀死敌人的同时,也杀死了友军。
她是近代历史上最终极的造物。
亘古绝今,无双战魂。
不知何时,天完全暗下来了,黑压压的仿佛是风雨飘摇的夜晚。雨滴落在身上,冰冷的像是冰渣子,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锥心彻骨的寒意。
“几日前,沈家杀我曾孙,今日,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无双战魂抬起手掌,轻轻一压,包括沈阔在内,十几名沈家族人炸成血雾。
广场瞬间被鲜血染红,雨水裹挟着鲜血,四处弥漫。
佛头战败,沈家全军覆没,无双战魂的气焰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
再没有人敢出声了。
祖奶奶目光扫过几位家族的代表,扫过众道观掌门,落在叫嚣最甚的陈炳良身上。后者如坠冰窖,握着斩马刀的手颤抖着。
作为一名刀道宗师,刀没脱手已经是他最后的尊严。
无双战魂朗声道:“重申一次,这场座谈会,从来都不是与你们商量。是我单方面的发言,你说了,你们听着,就这样。你们以为李家传人没成长起来,我就是拔了牙的老虎?尽管修为不复巅峰,杀尔等一群蝼蚁有何难?血裔界的规则从来弱肉强食。我遵从这样的规则,李无相死在你们手上是他本事不到家。那么在我眼里同样是鱼肉的你们,做好任我宰割的准备了吗。”
无人应答。
“两条路给你们选择,妥协,或者.....”祖奶奶凝视着陈炳良,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机,但在瞄一眼佛头后,又散去了掌中的气机,沉声道:“死。”
片刻的沉默后。
“申屠家同意。”
“吴家同意。”
“赵家同意”
.....
“黄云观同意。”
“卧牛观同意。”
“龙脊道观同意。”
......
“江酥散修联盟同意。”
“江干区散修联盟同意。”
百人俯首,再不敢造次。
祖奶奶睥睨众人,眸中猩红浓郁,嘴角微微挑起:“呵,懂事。”
台阶上,躺在徒弟怀里佛头悄悄睁开一只眼,迅速瞄了眼远处众人,飞快闭上眼睛。
把师父的小动作瞧在眼里的戒色,凭着小圆满的禅功,生生阻止了自己崩坏的脸色,只是轻轻抽了两下嘴角。
他想起不久前,大雄宝殿中的场景。
“人欲,兴之所倚,亡之所以。天机,众生因之往复,灭世为之而起。”
“施主所言甚是,非常有道理呢。”
“少奉承我,佛头,你可知那孩子如今的处境?”
“群狼环伺。”
“好一个群狼环伺,李无相一心求死,我无话可说。你可以不顾及师徒之情,可以对那孩子的生死不管不顾,但你能不能对“苍生”不管不顾呢。你有把握挡下自碎灵珠的我?”
“李施主想让我做什么?”
“渡一半真气给我,顺便配合我演出戏。”
“OK啦,施主。”佛头讨价还价:“能少杀点人吗,佛祖也是要面子的。”
“爽快。”
戒色幽幽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