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可乐,不是乔治笙。
宋喜很难去形容从梦境到现实之间的落差,心底说不出是庆幸还是什么,眯缝着眼睛,她摸着枕边一直在叫的可乐,低声问:“怎么了?”
可乐平常不会半夜吵人,这会儿明摆着是不对劲儿。
见宋喜坐起来,可乐忽然转身走了两步,然后轻盈的跳下床。
它所在的位置是宋喜的死角,宋喜看不见,却听到可乐依旧在‘喵喵’叫着,赶紧掀开被子下床,宋喜绕过去一看,可乐坐在七喜旁边,七喜把自己蜷成一团,旁边还有不明秽物,像是呕吐过后的痕迹。
宋喜当即心底咯噔一下,马上弯腰把它抱起来,“七喜?”
平时她这么做,七喜一定会往她怀里钻,但眼下却只是懒洋洋的眯着眼睛,露出一圈儿蓝。
宋喜养猫这几年,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她马上就判断是肠胃感冒,要马上去看医生,可这大半夜的……
宋喜在咬牙自己走去市区跟硬着头皮去楼下找乔治笙之间,只迟疑了几秒钟,她可以自己遭罪,但不能让七喜跟她一起遭罪。
乔治笙躺在床上,连续两晚没怎么睡着,今天喝了不少酒,借着酒劲儿好不容易刚刚眯着…静谧的房间里,突然传来敲门声,几乎在第一秒,乔治笙就睁开了眼。
平躺着,他没出声,关键是以为自己幻听了,这个家里总共就两个人,他不信宋喜会半夜三更敲他的门。
难不成是喝多了,出现幻觉?
可饶是如此,乔治笙还是屏气凝神,静听了数秒,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这次还伴着某人熟悉的声音:“乔治笙,乔治笙……”
他很少听她叫这三个字,明明是他最熟悉的发音,可是从她嘴里叫出来,总莫名的让他觉着异样。
坐起来,他刚要去开床头灯,可是手抬了一下,又停住。
黑暗中,他光是一个脸部线条就能让人想入非非,偏头冲向房门口,薄唇开启,出声问:“什么事儿?”
宋喜站在门外,终于听到乔治笙回应,她赶忙回道:“七喜生病了,我要带它去宠物医院,你能把车借我一下吗?”
楼下车库最少停了五辆车,但没有乔治笙的允许,宋喜也不能私自开了就走,只好硬着头皮来打扰他睡觉。
乔治笙听出她声音中的焦急,开了床头灯,披上睡袍,边走边系带子,等到了门口,打开房门,他看到宋喜抱着白色的猫,抬眼用乞求的目光望着他。
“不好意思打扰你,七喜突然吐了,我怕拖到明早会更严重,你借我用下车行吗?”
乔治笙本打算开门先怼她两句,凌晨三点,当他这屋住着打更的大爷,想叫就叫?
然而话到嘴边,他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回了句:“等着。”
说罢,他转身往回走,宋喜以为他是去拿车钥匙,可是他折进去没有马上出来,她站在门口又不好催,只能怀抱着七喜,很小声的念叨一些什么。
不到一分钟,乔治笙从屋里走出来,竟然换好了衣服。
宋喜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乔治笙见状,冷着脸说:“不去医院了?”
宋喜回神,马上道:“你把车钥匙给我就行,不用你去。”
乔治笙一个眼神看过来,宋喜不明所以,但心却凉了半截。
直到最后,他也没解释为何要大半夜陪她一起开车去市区,当然,坐在副驾上的宋喜也不敢问,她知道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宠物医院,告诉他路,两人通程无言,等到了医院,宋喜解开安全带就往下走,乔治笙看了她一眼,没下车。
送她来已是一时脑热,如果再陪她进去,岂不是太惯着她了?
坐在车上无聊,乔治笙习惯性的摸了下裤袋,那里空空的,出来的太急,竟然连烟都忘了带。
乔治笙不愿想自己为什么着急穿衣服穿裤子,解开安全带,他下车去了对街便利店。
便利店里面并没有他平时抽的烟,他买了一包对付着,抽了一口,心情不爽。
迈步往回走,过马路等红灯的时候,同时被拦下的还有一对儿小情侣,男人拉着女人的手,嘴里说着:“我饿了,我们去吃烧烤吧?”
女人回道:“回家吧,都这么晚了,回家我给你煮面,再煎两个鸡蛋。”
男人马上道:“还要放火腿。”
“我忘了家里还有没有火腿了……”
红灯转绿,乔治笙迈开长腿甩下他们,大半夜不回家在外面晃悠什么,生把他给说饿了。
走回车边,乔治笙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瞥了眼宠物医院的玻璃窗,从他的角度,正好看到宋喜的背影,她正在跟医生讲话,不知说了什么,频频点头。
忽然间,乔治笙眉头一蹙,因为后知后觉,发现宋喜身上穿的是睡衣。乳白色缎面的料子,宽松的样式,根本不显身材,但睡衣就是睡衣,乔治笙看着刺眼,这是她第几次穿睡衣就往外跑了?
上次在岄州给程德清看病的时候也是如此,